第18章 惟将终夜长开眼

晴日暖风的一个上午，墨月惬意地在街上闲逛，却惊讶地看到了兰陵王当街暴打夏天的一幕。她赶紧跑了过去：“伏瑞斯freeze→呜拉巴哈！（凝结术）”

        兰陵王被暂时静止住了，墨月转头：“夏天，你快走！”在确认夏天已经远远离开后，她才解除兰陵王身上的凝结术。

        “墨月，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我要杀了鬼龙，给冰心报仇！”兰陵王蹲下，十分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吼道。

        “你的意思是，鬼龙杀了冰心吗？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是寒亲眼所见，她能够看到冰心死之前的样子，确认是鬼龙没有错，冰心那么痛苦……”说到这里，他又站起身来，要去追夏天。

        墨月拉住他：“兰陵王，你先冷静！就算是这样，也不能百分百确定是鬼龙杀死了冰心。我去禀报盟主，一定查清此事。在这之前，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然后，她拨通了灸舞的电话，将自己刚才所见尽数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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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5虚拟招待所里，墨月正埋头于高高一沓有关叶赫那拉家的资料，灸舞吩咐她尽量翻出些蛛丝马迹，来推断叶赫那拉家老掌门到底要利用夏家半魔化人的后代做什么。门口传来响动，她抬起头，看见灸舞捡回来一个昏迷的夏天。

        原来，夏天刚才人事不省地昏倒在路边，而灸舞在知道所谓的“鬼龙杀了冰心”之后，就一直在注意观察夏天，这才能及时地把他带回到虚拟招待所。

        “果然，事有蹊跷。月，这段时间夏天就待在招待所里，你看着他，别让他出去，在这里会很安全。我得去找一趟北城卫，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灸舞放下夏天，嘱咐墨月看住他。墨月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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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你不用这样守着我啦，我又不会逃跑。”夏天已经在虚拟招待所待了好几天，快不知道今夕何夕了。他把这里好吃好玩的体验了个遍，最初还有点“乐不思蜀”，现在却开始怀念自己家了。

        “嗯哼，谁让盟主叫我看着你呢。”墨月在一旁坐下，随手翻开一本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唉，消失这么多天，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老妈他们会有多担心我。”夏天开始长吁短叹。

        墨月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感叹道：“你有一群很棒的家人，真好。”

        夏天回忆起了那群家伙，露出怀念的表情，又问墨月：“对了，我还没问过你，当铁克禁卫军的感觉和以前相比有什么不同吗？会不会很辛苦，会不会有很沮丧、想要放弃的时候？我还听修说，你是那个什么战斗赛的第一名，怎么做到的啊，教教我吧？”

        “这个嘛……”提起这个，墨月合上书，想了想，认真道：“当然是有很辛苦的时候，但因为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要去到的地方，所以不会去抱怨，去做就好了。反正呢，我墨尔哲勒·月想要做到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不成功的。”她越说越起劲，甚至开始装模作样地嘚瑟了。

        “是吗？数学你好像就做不到哦。”灸舞走进来，正好听见了她的最后一句话。

        “盟主，不要拆我的台啦！”墨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叫道。

        “盟主！怎么样，事情清楚了吗？”夏天急着问道。

        灸舞走过来，坐到沙发上：“经过北城卫的探查，基本可以确认，那个和鬼龙一模一样的人，是铜时空的zack，夏天的分/身。他是一个危险的杀手，被叶赫那拉家的老掌门带来铁时空，弄成好像是鬼龙附身的样子，到处作恶。”

        夏天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我的分/身居然是那么邪恶的一个家伙？老爸的老爸是要置我于死地吗？”

        墨月愤愤然道：“这个叶赫那拉·雄霸，真的是毫无人性！他这么做，又杀火蚁女、又杀冰心的，是想让我们内讧吧？”

        “也许不仅如此。”灸舞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难道叶赫那拉·雄霸大费周章地弄来zack，就只是为了这个吗？“总之，这件事情差不多真相大白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解决这个zack。”

        此时，修却突然来到虚拟招待所，并带来了一个噩耗。

        zack伤了achord，还杀了北城卫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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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流和雄哥去到虚拟招待所为夏天求情，而墨月奉灸舞之命来到夏家，准备给他们报个夏天的平安，让他们不用担心。

        “月！我求求你了！”夏美一见到她，就开始拉着她哭，“你去跟盟主求情，让他对小哥开恩，不要杀他，也不要杀老母达令和阿公好不好，呜呜呜……”说到后面，她越来越激动，开始语无伦次。

        夏宇叹口气，把夏美从墨月身上扯下来，却做出一副准备郑重拜托墨月的样子，死人团长看样子也打算一起。墨月赶紧比了个暂停的手势，制止了他们：“别！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们，夏天、雄哥和阿公都不会有事，别担心了。犯下事的不是夏天，是铜时空的zack。”

        “原来是这样……”听墨月讲完前因后果之后，众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转而又开始担心zack存在于铁时空，夏天怎么办的问题。achord强撑着从楼上下来，也听到了这一番解释。他的神情一向轻松乐观，如今却是令人心惊的阴沉与哀痛。

        他的兄弟，他拯救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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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时空的烈士专属陵园里，立起了一座新的坟墓，面前堆着一束束鲜花，镶嵌的照片上是北城卫队长那年轻正气的脸庞。

        故人音容笑貌鲜活，一如生前。

        站在最前面的是灸舞，他领着联盟里的人们，祭奠在与zack的战斗中英勇牺牲的北城卫队长。低头默哀过后，他将一杯清酒洒于地下：“铁时空将永远铭记你的奉献与牺牲。一路走好。”

        仪式结束，众人陆陆续续散去，灸舞仍然久久伫立在北城卫队长的坟墓前。

        只剩墨月一人还留在原地，她站在后面，注视着灸舞的背影出神。他为她带来火种，从远古的洪荒站到时间的尽头，而她不属于关于他的传说。

        墨月的心里掀起了海啸般的孤独，她突然在那一瞬间懂得了天荒地老。

        灸舞没有回头，却声音沙哑地开口道：“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他很小的时候，被魔围攻，然后被我的父亲救起，培养他的异能，一路提拔到北城卫队长的位置。他很少为自己谋什么利益，所作所为总是为了时空和大局。他的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个真正的勇士。”

        “而我却为了防范于未然，只记得把夏天藏起来，却忽视了zack待在外面的危险性，没有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我救不了我的属下，我的战友，我的兄弟，是我的失职，连achord都差点……”灸舞痛恨自己的无力，声线逐渐不稳，手紧紧地握成拳，掌心被掐出青紫的印痕。他终于支撑不住，心神激荡，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按上胸口。

        墨月冲上前去，一只手撑住灸舞的肩膀，另一只手用力地握住他的手，表达着自己无言的支撑。

        灸舞闭上双眼，缓和了一下心绪，擦去血迹。两分钟后，他又恢复了自如的神态，睁开眼睛，看向墨月，眼里翻滚着无尽深沉的情绪：“你不可以像这样离开我。”

        她轻轻地点下头：“嗯，我会一直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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