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铁心博弈

简介：两名车手相向驱车而行，如果双方皆不转向避让，最终2车相撞一起死于车祸；但如果有一方转向、另一方没有，前者会被耻笑为胆小鬼，后者胜出。

        一方让步对双方都有好处，双方最优解都是“逼迫对方让步而自己不让步”。这便是斗鸡博弈(chickengame)，又名胆小鬼博弈。

        现在，世上最杰出的ai工程师与他亲手制造的超级ai，站在了独木桥的两端。ai与人、铁与心的博弈，将决定世界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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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拜年祭果不其然，最精彩的依旧是万众期待已久了的保留项目——sp镇站之宝环节！【热烈鼓掌】

        刷完了拜年祭之后，我又特意去全部重新看了一边历年的动态漫画单品。即使是诞生在四五年前的作品，放在今天看来也是有趣得教人欲罢不能。创意燃点观赏性皆属一流，玩梗恰到好处搞笑角度刁钻，配音分镜和插画充满电影质感不说，剧情又堪称完美地达成了引人入胜和塑造角色间的平衡。与其说它是优秀，不如说因为实在挑不出刺来都让我有些愤愤不平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可以那么大呢……

        b站这些年来的发展，从艾导每年指导的项目里也可以多多少少窥见一二。这时长是一年比一年拉得长，经费是一年比一年烧得狠，主题是一年比一年挖得深，花样是一年比一年玩得六。

        其实“动态漫画”这个特殊的表现形式，多少有点在市场里逆流而行的味道。它说不上是动画，却也不能叫完全的漫画。用心做嘛，吃力不讨好，可能还没单纯（可以吃声优人气）的广播剧叫座。

        其略显尴尬的受众地位，一如b站发家根基般的亚文化群体。

        之前我关注了的一位太太推荐了b站跨年晚会，我看她夸内容的丰富多彩、元素的和谐融入、崭新的视听体验以及网站自身的各种资源全面、小众粉丝扎群不怕找不到同类……

        我看到很多业内人士扒财报、看到诸多财经报道谈发展，看到它作为一个公司，一个商业实体被提及被探讨。

        怎么说呢，这是一种蛮新奇的体验，让你突然前所未有清晰地意识到，哦，原来在大多数人眼里，它居然已经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了吗？

        就像艾导说的那样：

        “创作，原创，是拜年祭最大的特点。这是一件很艰难的事，也是导致整个拜年祭一直处于“逆流而行”的原因。去年我在文章里稍稍跟大家倾诉了一下，作为一个纯剧情向作者在拜年祭里的尴尬。但是这一年我意识到，这只是大环境下的一个缩影。动态漫画在拜年祭里的尴尬位置，其实恰如整个拜年祭在b站当前的尴尬。创作本身就是个逆流而行的行为。

        我曾把拜年祭比作晚会，说晚会上不适合放我这种太长的剧情向节目，那时我没觉得这个比喻有问题。但事实是，晚会拥有很高的成本投入，而其性质决定几乎不可能指望回本，那它必然要追求更广域的收视和影响率，以撒更大网、让更多人来看，实现用户增长为第一优先原则。看的人少、出不了圈，那这晚会就是失败的，烧那么多钱的失败意味着明年可能就没你这出了。另外，晚会也是一个在热闹的时间点为大家助兴，让大家能跟着现场气氛hi起来的舞台，即使是录播，“现场氛围”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拜年祭即使一直在被人喷“越来越脱离2次元”、“抛弃acg了”，但你不得不承认，现如今拜年祭是b站几乎唯一一个，还在坚持为b站2009年建立以来最初、最原始的核心用户群服务的官方企划（还有一个是bml。bml也有用很多拜年祭出的曲子，讲道理是互相抬了一手的）。越硬核就越小众，拜年祭的广域度、出圈能力是严重不足的。bml也不怎么出圈但是有门票有营收啊。作为一个两三年前成本就接近千万的大型官方企划，要么得实现用户增长要么得有营收，不然上市公司瞎b烧钱股东能开心？然而拜年祭两头都没有。另一方面，作为纯视频形式的拜年祭，和作为真人舞台形式的晚会相比，它的氛围感染力还是存在天生的不足。毕竟大家看不到周围呐喊的观众、看不到打call，只有弹幕（更别提现在很多人看视频都是上来先屏蔽弹幕了…）。

        我以前对此感觉不深，毕竟其他3次元晚会在b站文化圈内构不成什么竞争，圈内要论“懂年轻人”，那我们还是首屈一指的。直到12月31号，b站跨年晚会2019最美的夜站出来告诉我，我们圈子的晚会应该是这样的。这才是圈内晚会正确的形态，办好了是能实现高额用户增长的，甚至市值都是能随之虹涨的。

        b站跨年晚会的确牛b，无可争议。以前在圈内没有对大家胃口的晚会，我们属于一只羊在牛犊堆里呆久了，以为自己长俩角就是牛，比一群牛犊都强壮还挺得意的。直到公牛回来，指了指头上的犄告诉我们，这才是真正的牛。

        老实说，得多谢b站同仁这一记暴击，让我冷静下来看清楚，我们跟晚会比起来存在的不可弥补的劣势：硬核导致出不了圈、引不了流，实现不了用户增长（这作为如今b站官方企划来说是一个究极、无比巨大的劣势）；现场氛围感染力不足。但我们也有晚会不具备的优势：因为视频形式大家hi不起来，比较冷静，所以反而能细心去品味里面的创作力，大家用心设置的故事、一闪而过的梗，都可以细细品味，重度用户能吃下这里面满到溢出的信息。而现场晚会重表演重气氛，搞不了这么深度的文创和密集信息（我也为bml执导过舞台剧，大家想想就明白，我这种沉下来讲故事的feel是不能搬到舞台上去，会冷掉的。但在拜年祭上就可以）。这种深度创作能抓住b站质量最高、说话最有分量的那批核心用户的心。这能维系b站最独特也是最引以为傲的高粘性、高忠诚度社区氛围。

        跨年晚会出来后，因为时间离拜年祭很近，微博贴吧都有人关心我们，说会不会给我们施加很大压力。压力当然有，但还是要感谢跨年晚会，让我们拜年祭制作组看到了自身天生的不足，认清自己是羊不是牛，有羊自己的特长。之后专注走在我们创作的道路上，不要想入非非的。作为一个纯烧钱的企划，既不能盈利也不能增长用户，哪怕看过的老用户都说好，又能算多大的功绩呢。相信看到这里的各位也算是b站比较核心的用户了，你们这样的人在如今b站是算多数派还是少数派，谁是大势所趋、谁在报团取暖，你们自己心里应该有点数吧。哪怕你们看了都说好，吹上天那种，能让bilibiliapp在appstore下载榜排名上升到前10持续一周么？能撬动股市让b站市值上涨50亿么？跨年晚会的成绩是我们拜年祭想也不敢想的。

        但是话说到这里，我又不太服。跨年晚会固然牛b，拜年祭在我们这圈子里也不差啊！《九九八十一》、《冠世一战》进了多少人的循环歌单；《风灵玉秀》出动画能拿下国创区榜首；id的mad；cy的mmd；还有我艾导每年的动态漫画（各单位注意此处要吹不要喷，别搞反了），除了拜年祭你们要在哪看到这么高水准的视频创作哦？我们花大力气做原创是因为观众想看原创啊！这和晚会不一样啊！总要有人去创新的啊！不然今年拜年祭中v曲不做新曲了，也来首《茉莉花》，你们观众会买账嘛？那不是一回事啊，舞台重表演，幕后做视频重创作，本身就是各有所长，各司其职的嘛！投入创作积累文化底蕴维系社区氛围这是隐性长期收益，不能只以人头数衡量价值啊！b站核心用户虽然撬不动b站市值，但他们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啊！b站独步于中国视频网站行列的，不就是这批核心用户树立起来的社区氛围么？这帮b口味有多挑、有多难伺候，大家都是心里清楚的吧！难道伺候好他们就完全比不上出圈引流么？是不是非要等到以后b站逐渐和腾讯视频271同质化，竞争对手一看好像现在大家不是非得在b站看番了，于是又开始拼抢买番打得头破血流，那时候才会觉得这帮口味刁钻又难伺候的遗老，他们的存在也有重要的意义？社区氛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嘛？？

        咳……说多了。拜年祭确实达不到那么明面亮眼的成绩，我只想说明我们一直以来的努力并非白费（希望之花mp3）。上面的大人物我相信是明白这些的。跨年晚会的确厉害，但和拜年祭处于不同维度，我们也有我们的特长和亮点，因跨年晚会而来到b站的朋友也可以来拜年祭感受一下另一种形式。虽然我们选择这种方向是在逆流而行，但正如我每年的动态漫画能得到大家的爱戴，也希望大家能注意到整个拜年祭这种独特、可贵的精神与态度，在失去之前你们真的难意识到它有多珍稀。我们尽最大努力，在保证老用户观感的前提下扩大一些受众面积，这过程很缓慢，也偶尔会出现一些误伤，希望大家能包容和理解。逆行不易，且行且珍惜。希望喷拜年祭的人也稍微珍惜一下能一直坚持立在这里挨你喷的哥们。

        没准儿哪年你喷的对象就噌一声没了，口水星子全撒到地上的你想必也会感到一些落寞。”

        无论是小说漫画，还是视频作品，作为观众的我，都在渴望从中获得一个值得回味的故事。

        即使最后呈现出来的是个半成品也没有关系，幼稚拙劣也没有关系，有生之年也没有关系。

        有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你就是能跨过网线去感受到它，体会到一种和创作者间无形的链接。

        这种奇特的理解与共鸣不足与外人道，它促使着你愿意在一个tag底下翻上三百页，促使你愿意放弃奇葩雷文应赔偿你的精神损失，促使你垂死梦中惊坐起作业我还没有写，只为找出一篇只可能更新了短短十几章不到的作品。

        当然，在绝大多数时间里，你是找不到的。

        即使找到了又怎么样呢，在世俗的意义上，你不就是在每天盯着玛丽苏汤姆苏白日做梦，或者当着沙雕段子笑成条狗吗？

        只是，故事有时候是可以跨越时间和空间的。

        你可以通过它接触到这样一个人：你们素未蒙面却仿佛相识已久，志同道合；你们出身阅历截然不同却心有灵犀，爱憎分明。那人讲述的知识你闻所未闻却亲切可近，那人开启的道路你见所未见却值得探索。

        你们拥有重合的已知，未知则是需要一同编织出的无限。当相遇改写世界线记录的那一刻，私有的故事就变成了你们所共有的梦与遐想，你可以踏上它，试着奔向一个更好的未来。

        我放弃了去故纸堆中翻寻超越的体验，是因为我深怕自己本不成器，故而不敢加以刻苦雕琢。却又半信自己与众不同，故又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

        所以，能让我暂别不通情理的肤浅，能让我遗忘独自一人的孤独，能让我呆在原地，只为守望那么一个可能性的，就是一群说来好像平平无奇，但有着灵魂与热爱的创作者们啊。

        愿意好好写故事的太太们都是宝藏。

        他们一旦离开了，池水也就热不起来了。纵使因着余温浮上的气泡还能维持片刻水仍在沸腾的错觉，如同今天的晋江。

        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很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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