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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解围


看清来人,众人纷纷行礼:“道君。”

        正是问机海宫驰道君。

        问机海连同宫驰在天衍宗是个特殊的存在,天衍宗四峰一海久负盛名,其他各峰弟子万千,偏偏问机海人烟凋零,且少有与其他各峰来往,仿佛独立于宗门之外,但又确确实实是天衍宗的一部分。

        至于宫驰,好像很久以前就是问机海的长老,谁都说不清他到底多大岁数,那些新入门弟子往往以为他已是一位耋耄老人,及至去过了问机海见了本人,才惊觉这位道君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而且数十年来丝毫未变,好像时光在他身上停驻了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宫驰不许人叫他长老,因为他觉得他根本就不老!

        更为神奇的是,虽然这位道君岁数成迷,但他的言语行止从不过时,心态也几乎跟年轻人一样,没有一点上了年龄的人的呆板和陈腐,以至于曾与他接触过的弟子,若非刻意提醒,压根就不会注意到他是比自己大了好几倍的长者。

        这也难怪,问机海本就是天衍宗的丹山药池,宫驰道君也终日醉心于栽花种草、炼丹冶药。闲来无事给自己配一些长生不老的药丸也是有的,只是他坚称自己从未窥得此等灵药的秘密,所谓长生不老完全是无稽之谈,他自己容颜长驻那是天生的!

        架不住几位峰主不信,三天两头遣弟子前去讨药,烦得宫驰索性闭门谢客,不是非常必要不出海。

        至于这位道君的修为,跟他的年龄一样神秘莫测,从未有人见过他真正出手,有人说药修高深不到哪里去,最多金丹;有人说几乎与岚日仙君同等,更有甚者说他其实是一位隐藏的大乘,早已飞升只是下来历练而已。

        所以对这位神秘的道君,大家尊敬中带着亲近,但又不敢太靠近,过去十来年,唯一也就是岚日仙君与其私交甚好,出入问机海像出入自家后院一样,连大婚当日逃避也是躲去问机海那里。

        虞子佩自然是知道宫驰的超然地位,见他插手,没有继续往前,微微行了一礼,闷声道:“道君为何出现在此?我不过是本着为宗门安全考虑,是想帮助圣子。”

        宫驰微微一笑道:“我来了一会儿,你们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唔,你的初心虽然不能说坏,但……扒人衣服,那也未免太过猥琐了些……”

        若是旁人这样说,虞子佩只怕当场要出手教训,只是眼前的人莫要说修为不知道比自己高出多少,刚刚轻轻松松一挡便知端倪,就算只是凭资历,哪怕是他父亲玄清真人在场,对其也得恭恭敬敬。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只好压住恼意强辩:“事急从权,便顾不得那些虚礼。”

        “这很简单,”没等他话音落,宫驰便打断他的话:“我今日前来,刚好也是应宗主之邀,商讨与万妖谷有关的事情……正好带了一些我新近研制的照影粉,足可解虞公子之惑。”

        说完,手中便多了一个小小的瓷瓶:“此粉对妖气十分敏感,无论妖物隐藏得多么深,触及此粉,都会拟画出妖物的本形轮廓来。”

        众人一下子被吸引,当即就有人喊道:“道君,怎么个照妖法,可否演示演示?”

        宫驰笑了笑:“自然可以。”他抬头望了望大殿,突然手一伸,对面廊柱上头燃着的一盏灯忽然灭了,也并未见抓取何物,却自他手中传来“叽叽”两声叫唤。

        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就见他打开瓷瓶,往手中所抓虚空之物喷洒数下,一团细小的金色粉末喷出扩大,在空中膨胀成一团金色雾影。

        宫驰手一松,又是“叽叽”两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蹿出了出去,之前廊柱上的灯便又燃起。

        而那团金色的雾却迅速扭曲变换,最后形成一个金色的蚯蚓一样的小虫,停留片刻后,金粉散开,小虫随同粉末消散于无形。

        “是火虫!”有看出来的弟子惊呼。

        火虫顾名思义,以火为食,喜欢吞火亦喜吐火,但形体极小且好隐身,性惰而懒,本质属于一种性格温和的微型妖物,对人畜没有攻击性,所以常被修炼之人拿来当做火引或者灯芯。

        天门宗各殿照明之处甚多,火虫几乎与日常事物等同,因为普遍存在,以致于人们几乎忘了它妖怪的本质。

        “正是火虫。”宫驰道,“所以哪怕是只带着一点点的妖气,照影粉仍可令其显形。”

        “这可太神奇了,”有凑到前面的弟子雀跃道:“再照一个试试看。”话音未落,一蓬金粉就从那个弟子当头掉落,瓷瓶似乎内带空间,小小口子也能喷出好大一圈来。

        “那就试试咯。”宫驰毫不客气地收回手。被洒到的弟子唬得从粉末中跳出来,引起了一阵哄笑。

        就见那团粉末渐渐往下坠沉,并未形成任何物状,在落地之前消失了踪影。

        “可惜喽,妖怪没有附在你身上。”宫驰对那名弟子调侃,又引来一阵笑。

        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虞子佩脸越发黑沉,原本他就是随口一诌,要借此由头羞辱教训那个令他讨厌的人一顿,此番完全被这个好管闲事的道君破坏,却又一时奈何不得,心情益发恶劣。

        做了两个演示后,宫驰转向安樾,笑容温和道:“得罪了。”

        安樾自被他拉出窘境,就对这位年轻的修士心生好感,及至看到众人对他的态度,再联系自己的信息储备,很快就将他与问机海的宫驰道君联系起来。只是此人过于神秘,他原本除了名字身份也不知更多信息,及至见到本尊如此年轻俊朗,也是惊诧万分。

        见他不动声色便替自己解了围,此刻更是要以实据为自己正名,安樾心中只存感谢,微笑回应:“多谢道君。”闭目静立。

        感觉到细小粉末自面前落下后,他睁开眼,看到金雾渐渐散去。理所当然地,也如前面那名修士一样,照影粉没有在安樾身上显出任何形状,对于他妖邪附身的怀疑也就不攻自破。

        宫驰收起瓷瓶,原先亲和笑容尽收,环视众人道:“刚刚无端怀疑过圣子的,难道不应该跟他道声歉吗?天衍宗弟子行事光明磊落,敢做不敢当吗?”

        在事实和道君身份的双重压力下,先前帮着虞子佩起哄的众弟子一个个满面羞愧地上前给安樾赔礼,灰溜溜地退下。最后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虞子佩和他的跟班曹代身上,宫驰也目光锐利地看着二人。

        曹代看看道君这边,又望望虞子佩,后者横扫了他一眼头偏向一旁,曹代嗫嚅半天,最后一咬牙,低头走到安樾面前,施了一礼道:“小人有眼无珠,错怪圣子,望圣子莫怪。”退到众弟子身边。

        结果就剩下原本前呼后拥的虞子佩一人站在那里。

        面对众人压迫的目光,虞子佩一言不发,转身就想离去,却被宫驰从身后一勾手,倒退着来到二人面前,接着宫驰指头悬空一拨,他便转了个身,正正面对安樾,脚下再也移动不了分毫。

        如此被当场摆弄,虞子佩脸涨得通红,还未等宫驰说话,便大声嚷道:“道君,这就是你说的莫要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原来竟是只许州官放火!”

        宫驰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子骄横至此,正要再小施惩戒,胳膊上却搭上一只好看的手,他抬眼,对上了安樾一双澄澈的眼睛。

        安樾从容道:“谢道君维护,倒是不必强求虞公子,他道的歉毫无价值,我并不需要。”

        这话听起来奇怪但也颇具杀伤,宫驰一副“道歉虽无用但是何出此言”的疑问,而虞子佩更是火冒三丈:“你胡说什么!”

        安樾摇摇头,没有理他,俯身捡起方才虞子佩袭击未成而从他衣襟里带出的东西。

        “你手中拿的何物?”刚刚那样东西掉出来,虞子佩略扫一眼,就怀疑是他们天门峰的传讯鸽。

        天衍宗各峰相距甚远,以灵力灌注特别纸张用以传讯是各峰弟子常用的消息传递方式,也有在外的弟子以此法将探寻的讯息传回宗门。

        涉及峰中公务的讯息往往先集中到指定信箱,由专人收取清点整理后再依重要程度呈给长老或执事,虽不一定涉及到机密,但非指定人员都会自觉地不去触碰翻阅。

        而天门峰接收讯函的信箱,就安置在明华殿侧。

        虽然因为当时所顾不及没有看清楚,但讯纸大小、形状正是他们天门峰惯用的鸽子形,因此虞子佩几乎可以肯定安樾趁着赴宴的机会,偷偷开启了天门峰的信箱并盗取讯函。

        此种行径不仅卑劣,更是说明他来天衍宗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像终于拿住了对方的把柄一样,虞子佩一下子兴奋起来,胸中简直有“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畅快之感,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他上前一步,伸手到安樾面前:“拿来!”

        捡起之物尚在掌中,安樾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激动眼中带红,甚至脸都有些扭曲了的人,对自己昨日竟然还觉得他清秀感到不可思议。

        他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虞公子何意?”

        “你手上的东西,拿来!”虞子佩咬牙切齿地说。

        “只怕不太方便。”安樾道。

        “哼!那定是不太方便,我劝你乖乖拿出来,不要欲盖弥彰。”

        这一下突然的变故让众人猝不及防,不知道虞公子因何又如此强硬,定要圣子将手中物件呈现当场,继而也对他到底拿了什么无比好奇。

        而宫驰似乎觉得这一幕挺有意思,没有插手,好整以暇地等待后续发展。

        终于,安樾抬起头,嘴角微微勾起:“虞公子,是你非要看的,你可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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