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鱼香四溢

　　馆外，那雨稀稀拉拉下了好一会，也不见停。

　　你说它不下了吧，它就扒拉扒拉滴也要滴上几滴，你说它就这样一直下吧，它偶尔还要哗啦哗啦一下。

　　“哎呦喂，这可要把我老腰闪断了呢，三棍呢，来帮老头子一把咯喂！”说者，正是早上那最晚出河捕鱼的人。

　　只见他背着那满满一篓的鱼，篓上有好几个烂洞，有鱼头卡了出来，也有鱼尾露了出来。

　　两手也没闲着，左边四条，右边五条，皆用稻草钩着嘴，个个肥美硕大。

　　“来了来了，你且先提着吧，我去后堂拿个框，别让那鱼掉地上了，破了鳞就不好看了。”王三棍赶紧跑后堂拿框过去。

　　食客们看见是周木鱼，都打招呼道：“周叔，今日个运气这么好啊，这东芗河的鱼莫不是都让你给打回来了。”

　　周木鱼只是笑笑道：“怎会，怎会，这不下着雨吗，鱼就出水透透气，只是让我给瞧见了，就一网子下去。只是啊，我那网不结实，船跟人一样也老了哦。不过啊也倒是捕上了一船的呢，我捡了几条大的，划皮了的，那小的、活蹦乱跳的我都丢回河里了。”

　　“周叔，心可真善呢。”王五娘从后厨出来，不晓得的人都不相信面前这个身姿妙曼的女子，是个厨房的一把手，拿捏着一手好厨艺。

　　“哟，这鱼可鲜着呢，肥，够肥，等着吧，我这就给你做一道美鱼去。”五娘翻了翻框里那鱼。

　　食客们嘴里虽已吃上了，但还是耐不住那鱼的肥美，也纷纷说道：“五娘，给我们也做一道鱼，让我们也尝个鲜。”

　　“行，行，行，都有份，坐着吧。”五娘笑着去后堂里头了。

　　王三棍抬起装鱼的框，步子稳稳当当的跟着进去。

　　周木鱼见老地方还空着，就迈开步子坐那角落边去。

　　此时，正值响午，来的客人都是来吃食的。

　　虽外头还在稀稀拉拉的下着雨，可一夜馆生意还是火爆。

　　这可把王三棍忙坏了，也不顾桌上客人的招呼，赶紧先将“客满”挂了出去。

　　前厅坐满了食客，中堂下午才开场，不过也被那食客占满了，后厨忙得更是不可开交。

　　有一个大的厨房，可站十几个人一起烧菜，里面也就两个掌勺的，一个帮厨，一个洗碗折菜的。

　　厨房人手少，菜倒是多的很，堆了十几箩筐。

　　小厨房里头就王五娘一个人，这可是她的专属地。

　　将鱼洗干净，用刀背刮去鳞，开膛去腥，简单处理了。柴火添足，往锅倒上昨夜炸好的猪油。

　　把切好的姜、葱、蒜、花椒、干辣椒、八角倒进去，再加上腊冬腌的辣子酱，挖一勺拌过去，炒到红。

　　倒了两勺黄豆酱油

　　这黄豆酱油是去年酿好的，味香的很。

　　收拾好了，把处理好的鱼放过去，加水没过鱼身，再添些盐巴。

　　拿块早上刘老婆子刚送过来豆腐放手上，刀就这样切下去，切好了就顺手将豆腐放下去。

　　不需要怎么费劲，盖上木盖，蒸着吃就很有味道。

　　小厨房里面有两口锅，这口锅蒸上了，那口锅也不能闲着。

　　往锅里洒下满满三勺豆油，火烧到最旺。

　　将腌制好的鱼条，裹上面粉，倒入锅里，炸到颜色出来了就捞起来。

　　五娘一连做了六个菜，一道三汁焖锅鱼，一道香酥脆条鱼，一道清蒸鱼，一道开胃红烧鱼，一道醋鱼，一道麻辣鱼。

　　框里还剩下几条鱼，五娘也用不上，连框带鱼一起抱给大厨房用。

　　“鱼来了，周叔，来尝尝。”五娘将那到三汁焖锅鱼先端给了周木鱼。

　　“哎呀呀，五娘手艺就是好啊，这寻常的鱼到你手里就变的珍馐了呢。鱼好啊，配上这酒，我今日个可是要吃喝到闭馆呢。”周木鱼笑道。

　　旁边几桌先前约好的食客闻到味了，口水都要流下来，连忙问道：“五娘，我的呢。”

　　“在后头呢，这就端来。”五娘一脸笑意，然后就叫王三棍端去。

　　许是五娘的厨艺过绝，鱼香四溢，把龙二丫也馋醒了。

　　二丫睡眼惺惺的趴在木梯把手上：“五娘，我的鱼呢。”

　　“二丫醒了，你的鱼留着呢。”王五娘笑哈哈的说道，转头又吩咐王三棍，把小厨房里头焖着的醋鱼端过来。

　　食客吃吃拉拉到了未时，中堂里的食客已经撤出来了。

　　一夜馆做三种生意，中午的饭食，下午的舞乐，晚上的住宿。

　　这是为人知的，不为人知的生意还在后头。

　　最能打动人心的是这里可以以物换物。

　　当然了要是拿铜板板来吃食玩乐，自然是行的通的。

　　在人间钱是最行的通的。

　　只要你能换得起，这里有一切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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