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
我，歌剧魅影，f·del·o，埃里克，怎么能像毛头小子一样羞于直面女人呢？剧院噩梦，幽灵先生拒绝承认罗克珊娜对自己的魅力，她只是个悲惨的，靠同情和人情社会机制才能活着的可怜生物，能有什么魅力呢？
埃里克，想想她的缺点！你可不能盲目的迷恋一个女人！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徒，对所有人的关心正是对所有人的冷漠！她利用同情把自己伪装成无害的绵羊！她狠心每天都裹着束胸，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有尚未二次发育的更中性的年少感。她怎么没被人渣惦记呢？上帝赠予她的听力叫她用来躲避恶人吗？
埃里克思索了一瞬，他觉得这也不算缺点。
然而当罗克珊娜对他献殷勤感谢幽灵先生对小清洁工的大力扶持时，埃里克又迅速从脑海里找出了罗克珊娜的好。
像是她不会轻易给人下定义，拿着一颗单纯交友的心，想和有意知道名字的每个人交好。她对埃里克的权力来源不感兴趣，也不感兴趣他的过去，她只关心他们聊天是否有趣——显然还真有些有意思的共同话题，不然罗克珊娜早放弃埃里克了。
埃里克曾告诉罗克珊娜他的工资源于经营剧院，坐在剧院经理办公室的蠢蛋不过是个摆设。正常人会说“你是勒索剧院经理”，罗克珊娜不太正常，她说的是：“都是资本家，谁拿钱不一样？既然是你在真正管理剧院，为什么要分钱给经理？给他吉祥物的待遇吗。”
说得连埃里克都想相信她了，如果他不清楚自己的行为根本是踩着巴黎警察的头皮跳舞的话。
回到眼前来，望着女骗子欢笑的模样，埃里克回想起了他坐在“好心的玛利亚”旁边时心中的无措感。
世界永远把埃里克孤零零的甩下，他走近一步，世界后退一步，他奔跑起来，趁世界未响应时把世界甩在身后。埃里克在奔跑途中发现了星星，他绕开了，于是星星开始追逐他，埃里克止步，星星止步，埃里克走向星星，星星和世界一样倒退了。
人类们！多么的恶劣！
“你搬家了？”埃里克怀着满腔愤怒的质疑，到头来话里却透着难以察觉的哀怨味道，像极了湿漉漉的家养动物。
罗克珊娜愣了愣，她反应过来，歌剧院一条暗道顺着地下河汇入到她家门口的湖里，通过暗道往返家和剧院路程不超过半小时。她家和埃里克家那么近，埃里克来找她倒是有理由。
“不算是，只是因为前天家里遭了贼。”罗克珊娜坦然回答。
“现在你住哪？”埃里克问。
罗克珊娜心里涌起小股反感，她掏出了社交假笑：“爱操心的埃里克爹地，你想得太好了，我暂时无家可归！说不准要在桥底下和流浪汉抢床呢！”
看看撒谎成性的家伙吧，她的语气真是真诚，如果埃里克没翻遍巴黎市中心的大街小巷，他一定会信的。
埃里克已经免疫了罗克珊娜毫无道德规范的油嘴滑舌，没拆穿她的谎言，他顺着罗克珊娜的话说：“你可以到剧院来。”
能忽略不计的反感被罗克珊娜抛之脑后，重新坦然的罗克珊娜说：“你的收藏癖犯了！绝对！你把我当玫瑰花关进庄园里，我出不来不就完蛋了吗！”
“我保证！我保证不会！忘记它吧，上次是埃里克昏头了！我怎么忍心看向日葵垂头落泪呢？”
“那也不行，等窃贼警报解除我是要回到玛莎身边的，我答应了要陪她。”
埃里克嫉妒玛利亚，她能轻而易举套住罗克珊娜，一个死人，死人怎么敢妄想占她心里这么大一块位置！
直觉告诉埃里克不能让罗克珊娜知道“窃贼”的真相，可罗克珊娜拒绝告诉他新住址。世上真是没有完美的计划，埃里克一时起意窥探了罗克珊娜秘密，他试探到了高容忍度少女的真实底线。
台上的朱丽叶流着泪死去，埃里克觉得自己也一同死去了一次。死的是他的自控力，幽灵不清楚自己还能抵抗多久。
罗克珊娜的糖衣炮弹对普通人而言是生活中无关痛痒的调味剂，对埃里克而言，纵使是卸下部分伪装的罗克珊娜，仍然是一道打在未来的光。
到时候，任凭鲜花尖叫枯萎埃里克也会把她种在地底的土地里，他将写完自己生命的乐章，把花和乐谱带进坟墓与自己一起等待地狱使者的到来。
“那你有什么愿望吗？我可以给你修个能防盗的新的木屋。”
“嗯……比起那个，我更想听你弹钢琴，或者小提琴？埃里克！你是天才，我想让全巴黎的人知道你是音乐天才！莫扎特与你同在！”
登台演出不可避免的会被众人的目光注视，埃里克必然是要戴着面具的。大家是怎么评价戴面具的怪人的？恶意中伤伪装下的灵魂，猜测谁会有这样鬼魅的才华？埃里克不想被毫不相干的人指指点点。
换做以往的埃里克，提出建议的人早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可这次是罗克珊娜提的诶。埃里克承认，他有刻意讨好罗克珊娜，为了让小骗子最后能对他再无谎言。
埃里克当天威胁了为芭蕾表演伴奏的钢琴师，上午还活蹦乱跳的钢琴师下午必须以“生病”为由缺席演出。
接替他的是剧院魅影的假身份“埃里克”，患有社交恐惧症的魅影先生顶着乐手们迷惑的眼神穿燕尾服戴白面具坐在钢琴前，凭一己之力让所有人发现乐队中钢琴师的重要性。
钢琴不是真的无法替代的主角，只是因为弹奏的人是埃里克，他的乐感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高度。
罗克珊娜只恨自己眼瞎，看不见埃里克弹琴的模样，是亲和多些，还是高傲多些，盲女无法知道。
结束后罗克珊娜猛扑在埃里克怀里。
“真厉害！埃里克你真厉害！听见了吧，大家都为你高超的技巧鼓掌呢！巴黎必须多听听你是怎样不可多得的音乐大师！”
被抱着的大狗埃里克只顾得上嗯嗯点头。
这可爱的举动逃不过罗克珊娜的感官。
不管他弹琴是什么模样，被我抱着时他肯定是羞涩更多！真是个纯情的绅士！罗克珊娜坏心眼的想，她压抑了数年的征服欲瞬间爆发了，甚至第一次产生了对别人的保护欲——一直以来都是别人保护她呢。
罗克珊娜不会在埃里克眼里扮演妹妹，那她该扮演什么？十七个年头了，罗克珊娜认为自己是时候了解该怎么成为诱惑人的女性了，埃里克将是她的第一个实验对象。
最初的夏娃会偷吃苹果，罗克珊娜比不上纯净的夏娃，蛇不必蛊惑她，好奇的猫儿知道自己品尝果子。
第一件事是取下毒害她发育的的裹胸，收紧大家都喜欢的束腰，第二件事是向浪荡子们和同性们学习，结束了一天摸鱼的罗克珊娜跑到贫民窟里，问同样下班了的女人们怎样才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被熊抱打破防的埃里克真该后悔他没和往日一样跟踪罗克珊娜，多少他想听的话源源不断地从罗克珊娜的嘴里溜出来，可惜他半个字也听不见。
年轻的女人睁大了眼睛：“艾丝，你恋爱了吗？”
我想吸引埃里克的目光，最好能征服他，让他一直为我弹琴，这算是恋爱吗？罗克珊娜不确定，但她肯定道：“我喜欢上了一位在剧院工作的绅士！”
“我们的小艾丝真的长大了，她在大家没发现的时候都有喜欢的人了！”另一个女人夸张地说，她毫无恶意，只是调侃。
“我也喜欢你们呀，好姐姐们，我真的好想让他更在意我一点。”罗克珊娜张口就来，她表演的正是懵懂无知的怀春少女，女人们乐见其成，分享了不少点子。
混迹情场的浪荡子们刚从香软的□□怀中脱身，其中一个说：“如果是我，我最爱狐狸精了！”
“你会吓着她的伙计！别信他胡说，你是可爱的姑娘，和往常一样他就会喜欢你。”
“当然了，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是富翁的话一切就迎刃而解了！鉴于咱们都是穷光蛋，那家伙是个有钱人吧艾丝？不然我敢说百分百，你们两不会长久的！没有钱的爱情打不起水花！”
贪人钱财的马赛尔听说了，他找到罗克珊娜：“艾丝，你有喜欢的家伙啦？”
“没错。”
“啊，好艾丝，你带我去赌场吧，我给你当保镖——亨利瞒不过我，我比他更强壮——以后你有男人了，我可不敢约你！你当一次我的赌场军师吧，我们五五分！我告诉你绅士们爱什么样的情人！”
罗克珊娜大方地同意了，仰着骄傲的脑袋带马赛尔到赌徒中比大小，分两个赌场用马赛尔的五法郎赌资收获了五十法郎利息，这次是罗克珊娜自己认为的“度”。
马赛尔收起属于自己的二十五法郎：“绅士们都喜欢‘交际花’，她们主动、热情、毫不羞涩！艾丝你要懂欲擒故纵啊，他们那些人最喜欢得不到的女人！”
傻小子亨利听说了，带着不安和震惊看望罗克珊娜：“谁！那个人是谁！他好大的胆子，拐走了我们的小艾丝！艾丝，你怎么想讨认识没几个月的男人的欢心啊！他肯定配不上你！”
罗克珊娜最信任的便是亨利了，她说：“他是个纯情好绅士！你记得我在街上收到的一百法郎工资吗？是这位先生的！”
亨利苦口婆心：“那又怎么样！说不定他背地里是个花花公子！你的耳朵要仔细鉴别啊！”
其实他背地里是个剧院魅影！罗克珊娜忍着笑悄悄告诉亨利：“拜托，我抱他一下他能害羞得半天说不出话，我抱你一下你会怀疑我是不是吃错药了！这就是区别！”
“好吧好吧，他把你当成熟的女人，小艾丝总算有机会证明自己是大人了！但他要是让你委屈，你可不准憋着！”
少女谨慎的用学到的经验改变步伐，一开始点评的姑娘们嘲笑她像上了岸的鸭子，两只脚只会不协调的吧嗒吧嗒前进。罗克珊娜穿上七厘米的高跟鞋把自己当做模特不停训练，嘲笑的声音渐渐小了，罗克珊娜耸着的脑袋越发高昂自信。
她变得摇曳多姿，妙曼的体态从女孩的身体里解放出来，即使还是原来那个小矮子，大家也能发现罗克珊娜的变化，贱民们的妹妹一夜间长成了含苞待放的少女。
女人们感慨：“她原来已经十七岁了！”
男人们附和：“原来她已经到了能出嫁的年纪！”
这是有代价的，罗克珊娜感到失落，她不喜欢高跟鞋，踩在脚下几个小时比走刀刃还疼。罗克珊娜突然很想长高，但她已经过了快速长高的年龄。
罗克珊娜住回了湖边的木棚子，同时把所有旧地板换成新木头。亨利帮她仔仔细细检查了板砖间的空隙，确保不会再有人发现地下室入口存在。
埃里克动了几次绑架罗克珊娜的念头却不敢付之于行动，贸然把罗克珊娜锁在剧院的地下世界里她不会害怕，反而要责备不知轻重的幽灵。
罗克珊娜早摸清埃里克的底细啦，来自地狱的恶犬根本不会伤害她，她便动用不知从何而来的任性资本在情况对自己不利时，狠毒地猜测埃里克的内心，让可怜巴巴的小狗因为心虚不敢动作。
这对埃里克来说是莫大的煎熬，他抓心挠肺地忍耐着不去占有美好事物，只有作曲能缓解不正常的占有欲。
然而人不能日夜不停永无止境地作曲，自称剧院魅影的埃里克不得不接受他是□□凡胎的事实。幽灵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写新的曲子花了四五天，直到长期没被正常对待的人类的肠胃向他抗议时他才从死气沉沉的房间里迈出步子。
等待他的是堂然皇之坐在沙发上啃面包的罗克珊娜，看样子面包是从埃里克的存粮里拿的。埃里克望着她直勾勾的眼睛，意识到没有面具供他逃避，他霎时有把门轰的一声关掉的冲动。
埃里克总是忘记罗克珊娜是盲人——因为她那双追随声音的眼睛。
剧院的魅影压下了退缩的欲望用自己丑恶的真面目对着她。
太可笑了，十几天前女孩和野兽的初次地下会谈，野兽是用的自己狰狞的真面目，他那时毫无退缩之心可言，而罗克珊娜才是紧绷着应付的人，现在角色扮演居然大反转了！
如今罗克珊娜绽放着欢悦的笑容递给埃里克加热过的面包，少女的指尖有意划过埃里克的手掌，她请求埃里克弹桑图尔琴时，更是故意把半个身子贴上埃里克的后背。
瞧她毫无负担指使埃里克找英国糖的样子，谁会记得她是那个冒失的女孩啊。
不到一周，世界竟变天了！那个想成为大人但一次次失败的小女孩是谁？现在埃里克面前的小矮子明明是酒吧里大家都爱的盛开的玫瑰花！
“你在干什么？”当罗克珊娜第三次尝试挽着埃里克的胳臂时，埃里克问。
“很显然，我在撩拨你。”罗克珊娜很乐意实话实说，但她不认为埃里克有好脾气听这解释，所以她说：“我想让你多喜欢我一点。”
球扔到了埃里克这边，一个他逃避了大半月的问题走到他面前了——他，埃里克，是喜欢罗克珊娜的。相当喜欢，愿意为她忍受看芭蕾表演时她犯瞌睡的迷糊的点评。
“你缺钱了？”埃里克僵硬地说，他是个好学生，罗克珊娜老师擅长转移话题，埃里克活学活用了。
”啊？当然不，我过得好极了！”罗克珊娜连忙反驳，幽灵先生的语气把她当成骗钱的家伙呢，她没当过诈骗犯，“你不能一直记着我拿走一百法郎，我会还你的……”
埃里克发自内心庆幸当初没把偷钱的小贼绞死，他说：“我已经放过你了，事实上我更想问——”
魔术大师随意挥手，他手里多出了罗克珊娜放在桌子上的化妆盒。
“你为什么要拿剧院给演员的备用化妆盒？”
“很显然，我还是在撩拨你。”罗克珊娜无声说着，她明晰厉害的嘴巴换了说辞：“我想你给我化妆。”
“罗克珊娜……你是看不见的。”
“可是你能看见，我——”
埃里克用甜腻的英国糖堵住了罗克珊娜的嘴，他猜到下一句是什么了。
问题答案回到了最初埃的模样——他，埃里克，相当喜欢罗克珊娜，忍着控制欲的怪物只差把牵制自己的缰绳往罗克珊娜手里塞了。
“埃里克，你就把我的脸当画布吧。”罗克珊娜飘到埃里克身边，少女温热的体温绕开了埃里克的衣袖传给了手臂，她轻而易举的拔高了埃里克的低温。
骗子的誓言从来不打草稿：“我发誓，你把我画成大花脸我也愿意顶着整天不擦掉！”
埃里克照办了，他把罗克珊娜当成一件艺术品，拿着化妆品对天堂的造物进行绘画工作。埃里克被自身的恶念折磨，他既不想违背罗克珊娜的意愿也不想变得更漂亮的罗克珊娜被别人惦记。
翻滚在圣水里的恶魔只能等着神圣的水把自己焚烧殆尽，而把埃里克推进水池的始作俑者才没想那么多，她不过是找个机会勾引埃里克罢了。
“好看吗？”大师画完画，他的作品期待地问。
“罗克珊娜，这可没意思，我对自己的作品一向很满意。”埃里克说。
罗克珊娜拍掉他企图添头饰的手，那大概是朵玫瑰花，盲女再次说道：“好吧，换个问法，我看起来好看吗？”
“……好看。”
埃里克曾经在波斯王宫为国王工作，世俗化的不少技能都从那学得。宫廷里的女人是他接触的第一批心不应口范本。他实在是太了解她们了，每天花几个小时保养终将消逝的年轻貌美的脸蛋，结果脸上要抹的东西多数还是有害品。
罗克珊娜向埃里克坦言过自己是从波斯来的小孩，在法兰西爱国教育的引导下她成了个地地道道的巴黎女人——“如果能再有个路易十六让我砍我会更地道的。”罗克珊娜当时这么说——罗克珊娜是波斯姑娘，埃里克不用那些东西也能把她变成更光彩照人的波斯美人。
“那你抱我一下，”罗克珊娜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理直气壮摊开手，“之前都是我抱你的。”
经过脱敏治疗的埃里克顺从地把罗克珊娜抱住，他的手法和抱猫咪一样，如果罗克珊娜能发出呼噜声，幽灵先生可能会下意识揉她的头发。
埃里克的怀抱凉丝丝的，带着死神临世的霉味和割完绿地的青草味，罗克珊娜认为那是因为他的衣服全在潮湿的地下，不多晒晒是会长虫的，她从来没在埃里克的衣服上闻到晒了太阳的味道。
尽管如此罗克珊娜还是喜欢埃里克的拥抱的，她能做埃里克散养的怪脾气猫咪，能做剧院魅影看歌剧时的女伴，能当艺术家的好作品。
“呀，我现在除了玛莎和亨利，最喜欢的就是埃里克了，”罗克珊娜猛的想到，“他是个怪脾气的幽灵艺术家；我是怪脾气的猫儿探险家，他讨厌别人看他的脸，我讨厌别人说我的眼睛；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风格的坏蛋，我是不折不扣的语气真挚的骗子，我们天生一对啊！”
地狱的恶犬，地沟的猫咪，真是般配！
这毫无逻辑，奈何罗克珊娜乐意这么想，她抱着埃里克的手臂越发收紧了。
罗克珊娜突然对埃里克的过去有了强烈的探知欲，她想知道埃里克五岁、十岁、二十岁是什么样子。
爱情是多玄乎的东西，我哪挡得住？它要来的时候不和我商量，在发现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了。
罗克珊娜享受着枯瘦如柴的幽灵给予她的怀抱，沉甸甸的什么情绪击中了她，所以罗克珊娜发现了。
她，罗克珊娜，贫民窟里赫赫有名的“小艾丝”，向大家询问如何变得更有女人的韵味当然是为了勾引埃里克，罗克珊娜真的喜欢上他了。
没办法了。罗克珊娜无可奈何地想到，她在不知不觉间甚至选好了给埃里克的项圈的颜色，那接着办呗。
“好啦，罗克珊娜，你最好松手了——”埃里克尝试把伸出利爪勾在他衣服上的大猫剥离下来，他是恨不得把罗克珊娜揉进肋骨里的，但罗克珊娜向往太阳，她会丢失灵魂的。
“埃里克，你会不会嫌我矮，”罗克珊娜轻轻说，她担心上过妆的脸蛋蹭着埃里克的衣服，“我想把头搭你肩膀上，好费劲。”
埃里克连忙弓着背迎合罗克珊娜解放颈部肌肉的动作，“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罗克珊娜充耳不闻：“那你喜欢大胸的还是平胸的？”
“罗克珊娜！”
“我谨言慎行！谨言慎行！别走啊埃里克这是你家里你要逃哪去！”
“罗克珊娜一定意识到了她对我的魅力。”埃里克想，“不然她为什么比以往更过分的接近我？”
不能再无动于衷了埃里克！她是想征服你给你套上项圈，埃里克你发现了的啊！
如果罗克珊娜真是温顺无害的小绵羊在虚张声势，埃里克会非常愿意配合她的演出潜伏起来，幽灵会布置几星期、几个月乃至几年的陷阱确保羊在他的掌控下里只能咩咩叫。
可惜罗克珊娜不是，直到现在她每次来埃里克还会确保藏着的匕首快而锋利，埃里克窥见一次便伤心一次，他告诫自己吸引他的是绵里藏针的小骗子，他是在博弈的桌上。罗克珊娜自称不当诈骗犯——谁知道呢？
于是天生一对的两个坏家伙，想法首次不谋而合——“我要在他（她）动手前把他（她）诓进我的陷阱里。”
抢先完成这个艰巨任务的是罗克珊娜，在相当不妙，而且明显是英雄救美的时刻，罗克珊娜迈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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