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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反咬


红色的信号弹划破黑夜,傈都城的四角隐隐传来兵刃相交,厮杀惨叫的声音,几声震天的爆炸声,火光从巷道内烧往整个城池外。

        声音汇聚在了赵入松的一处别院外。

        雷天益和尤他见着南瑾陌从马上跃下,收起沾血的刀,恭敬地立身站位,南瑾陌接过史挽朝递来的神龛,一脚踢开那扇赵入松藏匿其中的府邸大门。

        院内的火烧得正旺。

        南瑾陌连着好几脚踹开许多个空荡房间,因为没有找到人,她越踹越气。

        回廊的阴暗处,一坨臃肿的肥肉拼命的在地上蠕动,甚至连衣服都弃之无暇,□□全身只想掩人耳目的躲过去。

        赵入松的眼里突然出现了一双绣鞋,在无光的黑暗里绣鞋的颜色变得暗淡无光,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南瑾陌把神龛往臃肿的背部砸去,赵入松闷声不吭,“国师啊,这个东西可眼熟吗?丞相可是把你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本王啊。”

        赵入松缩着脖子往那坨黑漆漆的盒子看了去,拼命甩着腮帮子的肉,“主上,这神龛怎是空的,您被丞相骗了!”

        南瑾陌一脚踹中了赵入松的右颊,终听得赵入松凄厉惨痛的叫声,甚至把黑夜静谧的鸟群都惊起了。

        “本王被你们二人的推搪把戏足足戏耍了一年来许。现在,国师,你同本王的假面游戏已经结束了,至于丞相那里,另算。”南瑾陌一字一句的对着赵入松宣泄一年半载压抑的愤懑。

        每个字的音节如同生命敲响的最后丧钟。

        “把我们受人敬爱的国师请进大牢。本王还有些事需要与国师慢慢聊。”

        这时,赵入松抬头,看着面容姣好,笑得狂妄明艳的南瑾陌。赵入松挣扎着,四个卫兵才把那坨臃肿的肥肉摁住,“你这个女人竟骗了我等那么久,你这女人不得好死!”

        南瑾陌起脚踩在了赵入松的背部,她俯身看着狼狈匍匐在地的赵入松,“让国师这条狗狂吠了那么久实在是本王的过错。对了,既然兵符既然都是偷主人的,那就别狐假虎威了,听话交出来,少受点罪。”

        赵入松轻蔑一笑,仰头朝南瑾陌吐了一口唾沫。

        “疯狗可是会咬死人的,主上。”

        南瑾陌用下巴蔑视的看着狼狈挣扎的赵入松,探出两根手指弹去粘在下巴上的那点恶心的粘液,“那点破军备势力,若不是为了完好无损的归还给先主,本王才难得和你费劲。”

        南瑾陌用手指抠住赵入松的嘴,把准备挑断舌头的剑坠子手了回来,“舌头先留一留,”她的剑刃刮过油腻的面颊,落在了眼眶处,“既然国师这么不会察言观色,这双眼珠子,别要了。”

        从血淋淋的眼眶抽出带血的剑坠子的她,拾起那个空空如也的神龛,才悠然地转出了赵入松的宅邸,还没下完台阶就看到气急败坏的单济朝她逼近。

        单济身后的群臣拎着无数盏灯笼,在火光下更像是盏盏摇曳的惨白鬼火。

        不对,那些不是文臣,而是单府的家丁。

        “单大人有何急事,甚至要连夜赶来见本王?”南瑾陌慢慢的走下台阶,定定地站在宽敞路面上,扬起头,笑得单纯无辜明媚善良。

        她的余光已经望到了藏匿在屋檐暗处的弩兵还有时律所辖的暗卫。

        单济身后跟着黑影交叠的家丁,他们的脸被帽檐遮挡住了,神情都藏在阴影里,火光拉长的影子投映在院墙上。

        “还请主上放过溪儿!”单济扑通一声跪在了南瑾陌的跟前。

        地面震裂,南瑾陌下意识的往后退去半步。

        南瑾陌一头雾水,她本临时起意,关单临溪何事?

        “主上可有过那么一瞬间也把老臣当过自家人?”单济声泪俱下,“臣有封关于主上罪行的匿名信,臣替主上挡下了流言蜚语,主上可还要拿家人要挟老臣。”单济把密封的严实的布帛高举过了头顶。

        南瑾陌抿了抿嘴,她自己攥紧了那份全是赵入松的恶行的诏书。

        “单相,你一直都是瑾陌的自家人。现在,本王手里也有一份关于你与国师的罪证的诏书,需要同本王交换看吗?”

        单济收起哭丧的脸,面色阴暗,他余光瞄到了身穿铁甲的孟忆檀。

        过后,他才把视线重新回落到了南瑾陌的脸上。

        “主上嘴里还真没一句实话,若是主上答应放人,天一亮还是你我君臣二人恭敬关系。

        否则,老臣不敢保证着口诛笔伐的事会不会像滔天的洪水吹翻了主上身下的王座。”

        南瑾陌眉头拧起,“丞相到最后一刻,还要替已经伏诛的罪臣辩白?可莫怪本王不讲情面了。”

        不等南瑾陌说完,愤怒的单济站立起身,而他身后的家丁操着家伙也准备出手。

        “咻咻咻”几道银光刮过南瑾陌的耳边,刮下她的碎发。而她身后落下几只孤零零的箭,藏在暗处的人,不是她自己的人,“时律,不要留活口!”

        “本王没有藏单临溪!”就在南瑾陌喊出这句话的期间,“咻”的声音盖过了南瑾陌的话音。

        箭矢如遮天盖日的帘布朝在场的所有人笼罩而来,这是一场无差别的杀戮。

        南瑾陌见着众家丁群起护住单济,那群逃脱魔窟的女子被接连射穿,她被随后赶来的孟忆檀护住了。

        横尸遍野,巷道寂寥。

        “属下没能全部劫杀。”时律跪在马前,他背上的阔刀还滴着滚烫的血。

        南瑾陌面色低沉,她跨过满地狼藉,朝单济走近,“我把单临溪藏起来。动谁,我都不会动她。因为她是我心目中唯一的王嫂。”

        单济抬起涣散的眼,“主上还真会哄人开心。老臣现在别无他念了,既然赵入松已经被主上控制,那么不如由老臣来给主上讲讲,他究竟在怕什么?”

        “或许该说,他的什么把柄握在了老臣手里。”

        “还请主上附耳过来,老臣只说与主上一人听。”

        四周布控的都是南瑾陌的人,放下戒备的她凑近单济。

        单济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往南瑾陌扎去,“为何你能完好无损的活下去,而临溪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该下去陪她!”

        周围的箭矢带着凌厉的寒光,朝狂癫的单济准确无误的射去。

        箭矢射落了单济的发冠,白发披散。

        一抹蓝衣不知从何处飘来,把南瑾陌的视线挡住了。

        南瑾陌感觉不妙,仓惶地想要从那抹蓝纱背后窜起,阻止这混乱的一切发生,“住手!快住手!”

        “父亲,女儿一直被国师大人藏在了别院处,您别被懊恼仇恨扰乱了心智。”单临溪没有半句责怪之意。

        那抹蓝纱重重的摔倒在地,单济撑起划破的双掌,看着被箭矢射穿的单临溪,而她胸口已经被单济的匕首刺穿。

        南瑾陌一脚恶狠狠地踹开精神涣散,披头散发的单济。

        “你这阳奉阴违的老头!”

        单济被南瑾陌一脚踢得狼狈倒地。

        “小陌,离暌山一事,是姐姐对不住你。还请主上看在臣女一家为主上尽心竭力的份上,别取我父亲大人的性命,这就当作我最后遗愿吧。”

        单临溪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合上了沉重的眼,倒在了南瑾陌的怀里,血很快漏满了一地。

        “孟世子,救救我临姐姐!”南瑾陌竭力到嗓音嘶哑。

        孟忆檀蹲身查看,他目光如炬朝那开始痴傻疯癫的单济扫了一眼,死气已经迅速爬上了单临溪的脸,“这匕首有毒,恐怕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可我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临姐姐的命啊。”

        南瑾陌用沾满血污的双手慌乱地去摇单临溪,“临姐姐,我哥,没死,他没死!他骗了所有人,求求你,别死!”

        “他都没死,临姐姐你别去。”南瑾陌死死的抓住单临溪的裙裾,落魄的看着孟忆檀。

        “小先生,你连绍昀哥的腿都能接上,为什么救不了临姐姐。我从头到尾就没想要过她的命啊,我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用临姐姐的命来威胁那老头儿啊。”

        若她早拿单临溪的性命要挟单济,怎还会如此被动?

        合眼安睡的单临溪如渐渐沉溺于水里的人,悄无声息的逝去。

        单济看着南瑾陌,以及她怀里沉静的单临溪,人痴痴傻傻地扶墙站起,嘴里哼起了那首南与小调:

        风渡连夜晚舟,孤身影落拓寒,我无眠有心同君意,同饮怅惘斯人醉,摇橹慢,对窗吟,声声低叹时光短。

        月光温,镜花存,忠烈青史,傲强孤勇,快意策马,高歌蒹葭,云骑凛凛折戟,无愧英魂守山河,传闻留永定长宁。

        永长宁!

        哼着哼着,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单济抱起那个早已里面空荡荡的神龛,没命地往小巷外跑去,“永长宁啊永长宁,所有人都去死吧,陪葬!陪葬!没有人能揣着秘密安睡!”

        南瑾陌沾满血的双手无力的落在身侧,“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取临姐姐的命,哪怕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

        跑得气喘吁吁的徐祁川随之而来,“主上!千万别打开那个神龛!”

        “可,徐侍郎,那个神龛空空如也。”南瑾陌看着徐祁川。

        他脸色瞬间煞白,“里面锁着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恶灵邪祟,放出来了,便会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甚至会让南与成为不食之地。”

        南瑾陌扭了扭脖子,“徐侍郎,放心吧,那个神龛是空的,不会引发你所担忧的那些。”

        徐祁川见南瑾陌一脸困倦,“臣,还有一事要提醒主上,臣观星占月,这朝露白夕之象,恐怕暴雨将至,还请主上尽快做好安排部署,避免百姓流离失所。”

        南瑾陌看着渐渐发白的天际,盯着满地残骸,一个失了心智的权臣,一个被关入大牢的权臣,掀不起风浪了。

        “本王知道了,徐侍郎还是快去歇息吧。“

        她见着凉月朝自己走近,把手里的那卷已经沁出汗的布帛递给了凉月,“拓印千份,要全国上下都知晓那位国师的光荣辉煌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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