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 > 成为万人迷后我死遁了 > 第12章 情笺

第12章 情笺


门庭冷落,气味刺鼻,是劣质香料的余温。

        南瑾陌冷冷地抬了抬眉,盯着灰扑扑地匾额,默念着:明泱宫。

        “主上驾到,臣妾有失远迎,还请主上恕罪。”

        娇媚的声音随着敞开的大门迎面对上那双眸光微深的眼。

        南瑾陌扫了眼跪地的人,她余光从自己暴露在外的前胸襟掠过,胸口已经被夜风吹得凉透了。

        哑然低嘲的南瑾陌抬脚跨过门槛,“菀妃在深夜都穿着如此端庄周正,还真是令人意外。”

        菀萼着一袭藕粉袄裙,领口系得慎重严实,只留下个细窄的牙子,裙摆镶着并蒂莲,手执粉褥帕跪在地上。

        “主上缪赞了。”

        “平身吧。”

        南瑾陌往里面走了几步,“菀妃,你这香料就不能用得好一点吗?又不是用不起,你至于老用这花楼里的香?闻着本王就像个逛花楼的闲散之人。”

        菀萼紧忙跟上南瑾陌,“主上说得在理,臣妾不过是忆苦思甜,往后定不会再如此。”

        南瑾陌扫了穿得周正谨慎的菀萼,开口打趣着,“看你穿得这般严密,本王倒感觉自己成了一个放浪形骸之人了。”

        “想要把脱去的衣服再重新穿回身并不那般容易。

        当主上把臣妾从那群纨绔子弟手上救回时,臣妾就知主上并非滥杀无辜之人。

        况且也是因为殉葬一事,那群西陵女人信了臣妾,奉臣妾为后宫之福,臣妾趁机从她们口中打听到了主上欲打听之事。”

        南瑾陌勾起菀萼的手,字字痛惋,“本王知道你曾是那东吴国风纵城里艳压群芳的花魁,是见过大风大浪,胆识过人的人,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莫要以身涉险,做以卵击石的蠢事。”

        “主上教训得是,臣妾不敢再妄自决断。”

        南瑾陌环顾四周,“剩下的榻上说。”

        南瑾陌靠在菀萼垫上的靠枕,闭眼听着菀萼柔声轻言地说道。

        “西陵异教的最后那名大祭司叫万寄遥。而这万寄遥习童颜永驻之术,听说已经年四十余许,长得却如同垂髫小儿那般稚嫩,她确实能呼风唤雨,聆听万物之声。万寄遥有一男一女两小童侍奉在侧。”

        更漏声声,南瑾陌这一夜睡得还算安稳。

        南瑾陌披着罗衫,看着已经在桌前布菜的凉月。

        她抓起桌上的一块冒着热气的山楂糕,叼在嘴里,“凉月,伺候本王穿衣,准备早朝。”

        她咽下口里的糕点,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抱着洁白异瞳波斯猫的菀萼,“主上可别忘了,给猫剔除利爪之时,自己也会被划伤。”

        她扯动了下嘴角,放下手里的山楂糕,目光从含笑的菀萼移动到了那只卧在莞萼臂弯里慵懒的猫身上,不咸不淡地提醒着,“后宫勿要干政。”

        “臣妾失言了,请主上恕罪。”猫轻巧落地,菀萼跪地。

        “本王不喜欢猫,以后不要养了,菀妃平身。”南瑾陌背着手,起身跨过门槛,离开了明泱宫。

        南瑾陌身穿笼绛红领袖各针银边外罩,胸挂朝珠,身穿前身纹龙,后背绣山河星辰珊瑚色朝服。

        单临溪跪坐在茶案前,纤纤玉手提过水壶,热水淋上瓷杯,热气挥散,水汽凝结成霜洒开。

        单临溪换手拿起木架,从茶盒里捻出一块方茶,茶块入水,草木沉香渐渐混入堂内檀香。

        “临姐姐,真是好看,可愿意嫁与本王?”

        一盏茶堵上了南瑾陌的嘴。

        单临溪面色微红,怒目嗔斥,一副吃人模样,“主上可莫打趣臣了。”

        单临溪垂下头,手指不安的抚弄起裙上的流苏,她眼里无焦少了神采,愠色还未全然褪尽。

        南瑾陌慢慢转过茶盏,小口啜起来,茶汤色泽纯粹,甘甜过后苦味却回转绵长,“斯人已故,临姐姐还是得往前看。”

        单临溪拿手指轻轻拭去眼角一丝水光,“主上今日到来怕不仅仅是叙旧吧。”

        南瑾陌双手叠于腿上,如学堂小儿上课慎重模样,还没开口却先瞧着单临溪拿书卷把桌案上的信笺盖了盖,她伸长脖子想看信纸上的内容,瞧了半天一无所获,忍不住问起,“上元将近,临姐姐在写新年祈愿的信笺了?”

        单临溪笑盈盈递来一张,“新年伊始,是我打算拿去烧给珉的情笺,不信?小陌亲自瞧瞧。”

        南瑾陌的话被塞了回去,见着单临溪递来笔墨和信纸,“主上要不也给世子写几封?”

        南瑾陌赶忙摇摇手,“临姐姐,误会了。我对绍昀哥真的就是兄妹情谊,谈不上儿女私情。他不过是全南与头一个打得过我的男子,叫我颇为倾佩罢了。”

        南瑾陌越是解释,脸红得越快,没几下就要把额前碎发烧个精光,这儿女情长简直剪不断理还乱,愁死个人了。

        她看着笑而不语的单临溪,知道自己越描越黑,为了掩饰自己慌乱急躁的内心,赶忙接过了单临溪递来的笔杆,“既然临姐姐都写了这情笺,我也照猫画虎,写几封好了。”

        “看来小陌是有心悦之人了,所以才这般笃定。”

        单临溪撑着头,看南瑾陌提笔撰写情笺。

        ”临姐姐又乱说,我哪有什么心悦之人,我且问问姐姐,若遇上喜欢之人,姐姐该如何?”

        单临溪僵直片刻,“我恐怕是守株待兔之辈,让我主动示好大概堪比登天还难。”

        南瑾陌咬着笔头,“若是我的话,我定会主动出击,决不放过那人,若是那人反复拒绝了我,我自然也会洒脱放手,不会苦苦纠缠。”

        单临溪温婉笑起,“这确实是小陌的作风。”

        单临溪把墨迹干透的情笺往信封内塞进,“小陌老丢三落四的,这些情笺我替你先一并收好了。”

        “拿去。”单临溪递给南瑾陌。

        “临姐姐。”南瑾陌接过情笺,“我拜托你写关于离暌山的所见所闻,姐姐可莫要忘了。”

        南瑾陌前脚从单临溪闺房里退出来,抬眼就看着一身肃穆的单济脚步飞快,似乎身后有股无名邪火在追着他衣袍尾子烧。

        南瑾陌把装有情笺的信封往怀里放了放,轻手轻脚不远不近地跟上了单济。

        “主上跟了老臣一路,可是知道了些什么,特意来寻求老臣的帮助?”单济站定在南瑾陌眼前,目光如炬。

        南瑾陌笑得勉强又虚伪,眼神飘忽不定,她就碰巧路过,能知道什么?

        “还请丞相指点一二。”

        单济面容和蔼,连同每根胡须都满是真诚,“既然主上信任老臣,老臣定竭尽所能帮助主上脱离此次困境。”

        南瑾陌回过神来之时,坐在矫辇上的她已经看到红砖碧瓦的宫墙楼阁,高士郎的声音从车帘的缝隙里窜进南瑾陌的耳朵,“国师大人,来这上书房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南瑾陌双手来回覆盖交叠,迅速调整冗杂混乱的情绪,声音从车帘的缝隙穿透进耳,“臣有急事要见主上,麻烦高公公通传一声。”

        “国师随本王一起进上书房。”南瑾陌语气冷淡,叮嘱着矫辇旁的高士郎。

        赵入松的头深深陷入背脊中,他谦卑地屈膝跪地,高高地抬起手臂向南瑾陌表明他臣服之心,示意南瑾陌搭着自己手臂下矫。

        南瑾陌的手指毫不客气地嵌入赵入松的手臂里,赵入松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的在变换,“主上小心脚下。”

        “本王知道国师昨日归城,是什么事让国师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地就赶来见本王了?”

        胸口的信服压地南瑾陌慌闷,她随手把信封放在了书案面上。

        赵入松跪在书案前,双手举过头顶,手间放置着一份信刊,“臣这次赶与昭愿寺为宫中亡灵祈福之时发现,作为国寺的昭愿寺破败陈旧,屋顶漏雨,房梁断裂,佛身漏漆。臣特意把所需勘补之处以小则提记,所需之处皆记录在这信纸里,请主上批阅。”

        看来不是单济所说之事。

        南瑾陌放松了警惕,偏头朝高士郎示意。

        高士郎把信封递了过来。

        她眼角往普通信封皮勾了一眼,换了个舒坦的坐姿,单手撑着下巴,略带遗憾地告诉脸上写满胜券在握的赵入松。

        “本王知国师迫切,可为了拔高本王对于政务的处理能力,丞相目前重新代理决意境内大小事物,国师的这一诉求找本王,可没用了。”

        赵入松的脸上划过一点不着痕迹的惊愕。

        南瑾陌拾起还未拆开的信封,“本王听从了国师的话,与丞相保持了良好关系,本王为何从国师的脸上看不出满意呢?”

        南瑾陌歪着头,上挑的眼向高士郎示意,把信封原封不动的传回去,“臣惶恐!是臣惊扰主上休息,臣先行告退。”

        几日不见,怎这小国主变得这般凌厉。莫名的心虚让赵入松的冷汗顺着额角流进发根,他气躁地扯开密封的信封,撕碎成片的信纸贴在他的眉头上,他仰手抓下碍眼的碎纸。

        一股翻江倒胃的恶心由腹腔冒上喉头。

        “这不是我的提据,这是什么酸腐诗词?情笺?”

        脸色几近变化后,他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长公主殿下该是到了婚配的年纪。那臣就替殿下择一良婿,正值上元佳节,也好双喜临门,得把这情笺誊抄下来,送至所有符合条件的门阀世家子弟手里。”


  https://fozhidaoxs.cc/book/21242952/62271678.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fozhidaoxs.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阅读网址:m.fozhidao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