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通房

自打阿月搬进周崇礼院里后，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然而，周崇礼仿佛很忙，没时间顾忌她，于是她放心了不少，闲来无事，她就和阿善经常一起练字、画画，与以往不同的是，她的生活用度倒是提高了不少，反正堂堂大爷也应该不在意多养她这么一个闲人，阿月这样想着，但内心总觉得有些忐忑。

        搬进这里后不久，阿月才知道，周崇礼原先有两个通房，后来不知怎么的被暗地处死了，这着实有些骇人，这还是阿善多方打听得到的，虽然周崇礼院里的人嘴都挺严，但总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当阿善告诉她这件事时，她也着实为自己的命运担忧了一阵，不过，船到桥头自然直，且行且看吧！

        约莫着大概过了半月，阿月见到了周崇礼。那天她正在教阿善练字，阿善如今已经能写简单的字了，进步很大。周崇礼进了屋，扫视了一番，然后朝她们二人走过来，阿善被他这副逼人的气势吓得直发抖，阿月见她如此战战兢兢，心生不忍，于是对她说道，“阿善，你先出去吧！”

        阿善点点头，同时又一脸担忧地看着她，阿月向她摇摇头，表示无事。

        阿善快步走了出去，临了还朝里看了一下，然后一副惊吓的样子瞬间跑了。

        阿月顿时哭笑不得，有这么可怕吗？反正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已经破罐子破摔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只要别连累阿善！

        “最近在做些什么？”他坐下，点了点桌面，“看茶！”

        行，你是大爷，阿月隐藏起心中不满，上前为他看茶。

        茶水有些凉了，但他似乎也不介意，只是顿了一下，然后放下茶杯，“问你话呢？”

        “回大爷，奴婢最近在练字！”阿月毕恭毕敬回答，保管让他挑不到错处。

        “拿来给爷看看！”

        “是！”她将自己的练笔交给他，周崇礼倒是很认真地看了，“旋穹周回，三朔肇建。青阳散辉，澄景载涣。美哉灵花，爰采爰献。是《椒花颂》，怎么想起来写这个了？”

        “只是翻书的时候觉得喜欢，就写下来了！”

        “字写的不错，”说着他往下翻去，看到底下压着的几张字迹，是阿善的字，他笑了笑，“倒是难为你教她了！”纸上写了很多字，但最多的还是她们俩的名字。

        “怎么会，阿善她很聪明，也从来都没有抱怨过，教她很轻松的！”阿月忍不住反驳他。

        “也罢，你喜欢就好！”他将宣纸放在桌子上，突然抬手覆上襟扣。

        瞬间阿月便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了，感觉推脱道，“大爷近来公务可繁忙？”言下之意，你要是繁忙就赶紧走吧，别来吓她。

        “不忙！”说完，见她杵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样子，周崇礼笑了笑，督促道，“站着干什么，过来给爷更衣！”

        “大爷！”阿月突然声音拔高了，他转头看过去，阿月心一横，打算直接开门见山，“奴婢有事想”

        “有事回头再说！”他打断阿月，见她依旧站在原地，于是大跨步走过去，想好的说辞瞬间被堵了回去，他直接打横抱起阿月走向床榻，然后将愣愣的她放置在床榻上，之后开始解身上衣袍。腰间玉带落在地上，接着是外袍。

        阿月立即弹坐了起来，一脸惊恐，“你想干什么？”说着，她往里挪了挪。

        “你说爷想做什么？”说着，只当是小丫头脾气，没理会，继续解自己衣裳。

        解完之后，见阿月缩在床榻里面，叹了一口气，也没说什么，伸出手直接将她扯到他身下，毫不费力，然后径直压了上来，开始细细密密吻她的眼角、唇瓣，手也没闲置着，开始解衣裙。一瞬间，阿月觉得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人宰割。

        不行，不能就这么妥协！阿月突然反应过来，开始剧烈反抗，伸出胳膊想要将他推开，奈何他力气太大，即便全力推拒，他依旧纹丝未动。

        “你走开！”阿月直接气哭了，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眼睛湿漉漉的，他吻唇角的动作也随之一停，“哭什么？”声音有些沙哑，喉间滚动，接着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呼吸声急促，带着些粗重的喘息。

        “别哭了，过了这一回就不疼了，乖！”他一只手覆在阿月眼睛上，瞬间，她眼前一片漆黑，巨大的恐惧席卷而来。

        “我葵水来了！”慌张之下阿月连忙喊了一声，果然见他停了下来，他移开了手，眼前瞬间明朗起来。

        “真的？”说着，他就要掀起衣裙去查看，阿月连忙使劲推开他。

        “你敢骗爷？”他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视线从她面上一寸寸逡巡而过，阿月瞬间有些慌不择路，“不是，奴婢身体不舒服，对，身体不舒服！”

        看他没有说话，目光黑沉沉的，阿月接着说，“那个，时候尚早，大爷要是还有公务在身的话，可”

        “你在教爷做事！”他语气不善，一直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奴婢不敢！”阿月怯生生地回答。

        半天，他一直坐在对面，衣襟敞开着，就这么盯着她瞧，目光没有移开过。阿月将身上衣裙拢了拢，缩成一团，尽量躲避他的目光。

        天哪，这是个什么气氛呀，他们两人就这么一直坐着，他也不说话，阿月也不敢开口，生怕惹他不快。阿月瞬间有些绝望，自己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活阎王了。

        “你怕爷！”语气肯定，他凑近摸了摸阿月有些凌乱的发髻，顺势狠狠咬住了她的耳垂，阿月瞬间打一哆嗦，温热的呼气扑在她面上，呼吸顿住了，听见他说，“你为什么怕爷？”

        呵，这个问题，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还能为什么呀，一言不合就说发卖，她是个丫鬟，是丫鬟呀，不怕你，难道还能指着你鼻子说不乐意吗？这要是敢说出来，非得拉出去乱棍打死了，自己又不是在周府没瞧见过。要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就算了，关键是自己还有个妹妹，你们娘俩不就是用这个威逼利诱的吗？还有脸问为什么？

        然而，这些话阿月怎么可能当着他面说呢，于是，当即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是奴婢害怕，大爷可不可以给奴婢些日子缓缓，大人宽宏大量，定是不会为难奴婢一个小女子的，吧？”说完，透过泪眼朦胧，阿月抬头偷偷瞅了他一眼。

        奇怪的是，他没生气，反而在笑，唇角微微弯起，眼含笑意盯着她，仿佛早就把她的伪装看穿了。

        事实上，周崇礼的确早已瞧破她的小伎俩了，他浸淫官场多年，怎么会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穿呢，不过，看着面前女孩一副小狐狸的狡黠模样，他突然生起了逗弄的心思。

        阿月见他还在笑，顿时有点生气了，笑，有什么好笑的？然而，也只敢在心里偷偷生闷气，当着他面可是不敢说出了，毕竟，她可是惜命的很！

        想到这，阿月瞬间有些伤感，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呀，到时候，什么老太太、什么大爷，能耐她何？她就算一天骂他们百八十遍也没人管，可前提是，得先离开这呀，还得带着阿善！唉，任重而道远呀。

        正当阿月内心九曲十八弯快绕完的时候，听见他低低笑出了声，“别让我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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