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番外·九十与九玥

元夕二十多年年，为什么写二十多年，只因他度日如年，记不得年数，每日噩梦惊醒，他摸摸身旁的位置，冰冷的。

        没人。

        他偷偷摸摸爬起来写了封信，每日一封，慢悠悠地放到孔明灯上，披上竹月色衣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般放孔明灯的行为在九玥的眼里是怪癖，她小也不知白芨在思念故人。

        远处一家房子又着了，九十躲在屋内，细细点着银票，还好够花。

        他蹑手蹑脚爬起来，再打开门，对院中站着的白芨说道。

        “爹，别放了，老是点着人家房子也不是一回事啊。”

        “……”

        “我知道阿娘走了你不好受，我也不好受。”

        “……”

        这两句白芨不爱听，隔天书信让就念舟把九十九玥接走。念舟知道九十是好根子，正好剑宗长老裴云华也没个徒弟，九玥交给他，念舟也放心。

        一身劲衣的裴云华细细打量着九玥，随后喊了念舟，感叹道:“这孩子这是极好的根子啊。”

        九玥站在大堂，让众人打量着。

        “九玥，让裴长老收你为徒好不好啊，”念舟细声细气说道。

        “好，”九玥应下。

        她随着裴云华入门，日日夜夜习剑。九十随着念舟入门，也是日日夜夜习剑，勤勤恳恳，极为努力。

        八年不长不短，其中就有白芨逝世。

        九十长得挺立如松，翩翩公子，模样像母八分父二分，这嘴啊，像他母亲待人温和，唯独这眼，像他父亲不近人情。

        九玥亭亭玉立，出落成了大姑娘，性子和她娘一样黏人，模样也像她娘。

        九十常往九玥那跑，九玥常黏着裴云华。

        有日九玥问裴云华:“我阿爹老是放孔明灯。”

        裴云华笑着为她解答:“孔明灯思故人。”

        “故人是谁”

        “你母亲，凤渊宫少宫主黎姝吧。”

        “黎姝……我在江湖记看到过，她也算的上英雄，为人仗义。”

        “那你还知道什么”

        “不知道了。”

        “嗯好，”裴云华没多问，揉揉自家小徒弟的脑袋，离去。

        寂静大殿中，响起了哭声。

        江湖记有云，九玥，凤渊宫少宫主黎姝与竹沥剑仙白芨之女，怀天剑宗长老裴云华之徒，一身素衣，名冠天下，继竹沥剑仙死后，新剑仙，名号常姝，半步登天，不争世事，嫁与裴云华为妻，孕有一女，名裴清离。

        九十，凤渊宫少宫主黎姝与竹沥剑仙白芨之子，怀天剑宗宗主念舟之徒，一身黑衣战天下英杰，后担任凤渊宫宫主，当选武林盟主，娶其师之女言惜缘，孕有一子，名九常黎。

        九玥晚年拿起白芨写的信，她细细读了几遍。

        “你娘临死前说，听到雪落的声音，那时我就想，要给你取九落雪好，还是落血好。你祖母哭喊着，九月怀胎九月怀胎，为什么不能把女儿还给我，我想那就叫九玥吧……同淋雪，共白头，她让我登天，那我便赶赴地府见她。我恨我自己，我也恨天，九十有过母亲疼爱，你却没有。”

        叮。

        九玥仿佛听到落梅剑落地，血落雪地。后山后院放满了孔明灯，冬日一景，愿他们有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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