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不是你夫人

“萧城，我其实并不是一定要知道你我到底发生过什么，也不是一定要知道你的过去是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坦诚一点，喜欢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一个人的事，守口如瓶严阵以待从来都不是对待一份真挚的感情的态度，我不喜欢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如果你执意要一个承担，那你就算等上一千年都没用。”

        她很满意地看见萧城瞳孔一缩，心想自己的话还是让他动摇了些。

        “不是这样的……有些事情太苦了，忘了那些，于你而言是好事。”

        她质问到：“如果你认为我快乐就好，那为什么你会认为把我带回来我就会快乐，也许是你将我拖入一个新的四鬼道呢？”

        “你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历史已经被你改变了，难道你以为这样故事的结局就是好的了吗？你太天真了，当你把我带回灵山那一刻，世界就彻底变了，我以后何去何从，留在灵山，陪你安稳度过余生？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那我劝你早日死心，这不可能。”

        他有些难受地抬起头，本就苍白的脸此刻就更加苍白了，连眼中的光都暗淡了几分，他声音颤抖地说到：“够了，可以了，不要再说了，我说，我说就是了。”

        他苦笑一声，这么多年了，即使是失去记忆，却也还是那样执着，他爱的人，从来都是那样，残忍，却不自知。

        萧城笑着看向她，笑得有些温柔只是温柔里有着些许凄凉，说：“还记得你那金乌鞭是怎样来的吗？”

        南宫澄音身子一僵，他不说，她自己都忘了，那鞭子到底是怎样来的了，那鞭子似乎是凭空出现，她也用的自然，却从未想过来历……

        “金乌鞭的是用神器金乌莲炼化成的，当初我为了遮掩妖气，将妖力全部封印在金乌莲中，后来我将金乌鞭送给了你，可自从你回到四鬼道后，你就再也没出现过……”

        他说这话难免带着些怨气和委屈的意味，因为他几乎是把自己的软肋都交给她了，而她却半点印象都没有。

        她握住了他的手，焦急地问：“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萧城摇了摇头，回答说：“那时鬼门关有个鬼魂，告诉我说，他说你不要我了，你跟赵怀真私奔了，让我不要再去烦你，我不信，我就一直等，直到我再见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忘记我了，我亲眼见着你与赵怀真二人拜天地，共红烛，再后来，你不知怎得又回了四鬼道，那时候你已经连赵怀真都不记得了……”

        她瞪大了眼睛，惊呼：“这简直荒谬！我为什么要跟他私奔，我那时候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萧城摸了摸她的头，安抚着她暴怒的情绪，有些无奈地说：“你看，我都说了，让你别听，你非缠着我告诉你。现在说了，你又不信。”

        南宫澄音紧紧握住他的手，仔细地看着他的脸，想找出他说谎的证据，但他坦然神伤的模样实在找不出任何说谎的证据，那神情就像一桶冰水对着她迎头浇下，寒冷一点点渗入她的骨髓，只是片刻，她就如临冰窖，好像是整个人都已经被泡在了冰层下的深渊之中，无法逃离。

        她低头看向他的手，发现原本就伤痕累累的手又被她掐出几个印子，她猛然将手松开，却被萧城一只手给握住了，他另一只手将她拥入怀中，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你对我，一直都是这样残忍。”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南宫澄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和萧城扣在一起的手，她脑海里浮现出一幕陌生的画面，是她和一蓝衣少年十指紧扣，鸡犬桑麻的场面。她真的和赵怀真在一起了？

        控制着她的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就这样绷断了，她到底为什么背叛他，而他又还经历过什么？

        “别去想了，都过去了不是么，我早就说过了，过去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她鼻头一酸，声音有些颤抖，抬眸看向他，说：“我这样对你，你就不恨我吗？”

        他轻笑一声，回答说：“恨你做什么，我一厢情愿。”

        那声音如同清风拂过般令人舒心，但他越是平静，她的内心就越是自责，她并没有那些记忆，就像是完全没有参与过一样，所以那种自责，是茫然的，无辜的。

        总觉得自己像是被透明人打了一顿一样，敌在暗她在明，她甚至都不记得他们到底是怎样在一起的，而她就莫名其妙就成了一个罪该万死的负心汉。

        尤其是看见萧城手上的伤，还有那些黑色的碳渣，闻着他身上那股能熏死她的药味，还有那原本风情万分的桃花眼，此刻就像是被挨了两拳头一样，乌青一片，如同杂草般肆意生长的胡茬……几乎他身上的每个地方，都在控诉着她的罪行，都在述说着他宛如海水般滔滔不绝的爱意。

        但这种爱意，是给曾经的那个她的。想到这，她就心酸，一种苦涩的感觉漫上心头，她其实从没想过爱情是什么样的，可现在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她面前，可这份感情并不属于现在的她。被人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至死靡他，说不嫉妒，是假的，她心里酸的要死。

        “无论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我喜欢的，始终是你。”

        萧城的话在她耳边炸开，空落落的心骤然被填满，她感到无数烟花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开，,绽放出五彩的光,，巨大的爆炸声让那些嫉妒和悲伤的感情灰飞烟灭，只是一瞬间，她的脑海里便只剩下了欣喜和感动。

        “花言巧语，这是什么新型诈骗么？”

        他从袖子里掏出两块令牌，一黑一白，放在她的手心，笑着说到：“持白玉令者，如持沧澜，沧澜所有人都将听命于你，持墨玉令者，如持天机楼，天机楼是我养在上京城的势力，不仅分布东严，还分布于其他诸国。以后，你就是天机楼真正的主人，沧澜掌门一职我无法直接让给你，但是有白玉令，也是一样的。”

        南宫澄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淡定地说：“我就是……说着玩的，你没必要这样。”

        她觉得自己手上拿的不是令牌，而是两个麻烦，她能感受到萧城是真的喜欢她，但是把全部身家都交给她是否有些过激？

        然而萧城却是一脸严肃地说：“我是认真的，我家产很多，还有许多地契和财产还没上交，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拿。”

        她赶忙拉住了萧城，说：“不不不，你留着吧，一个男人身上还是要揣点钱才好。”

        “不行，我们狐妖一族向来都是夫人管钱的。”

        她有些汗颜，说：“我不是你夫人……”

        他一愣，然后垂下了头，有些可怜巴巴的意味，自以为很小声地说：“迟早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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