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留他痛苦
两人吃完东西后一同将厨房收拾了，出门时还看见王姨抱着睡着的双生躺在木藤椅上，打起了瞌睡。
两人正想着怎么才能不惊扰王姨得把双生抱走，结果王姨头一栽，一下子瞌睡就没了影子，见两人已经出来，就小心缓缓地起身，正将双生放在南宫澄音怀里时，却被赵怀真截胡了，一把揣进了怀里。
赵怀真朝着南宫澄音眨了眨眼睛，小声地说到：“我也是有好运的人了。”
她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招了招手，示意他弯下身子，他弯下身后，她原本已经酝酿好了骂他的话，但不知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就变了：“那我祝你，以后每天都好运。”
她心中略感五味陈杂，她抬头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在看到他浑身轻轻颤抖了一下后，她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受。
“好。”
赵怀真一个多余的字都没多说，但仅有的一个字，似乎也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应该是高兴吧，毕竟无论是谁接收到别人的祝福都会开心的，更何况一个倒霉的人。
“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说给姨听听？”
王姨怪异地眼神在这两人身上来回游走，看得面前南宫澄音心里不舒服。
虽然她现在是看起来是个小孩子，但内心还是个成年人，她自己总觉得刚刚的行为好像有些太亲密了，还有刚刚在厨房他抱她的那瞬间，指腹划过唇角的感觉……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她在心里默默地背诵着《定心心经》，但是只要一想到刚刚与他发生的种种她就静不下心来，心跳越来越快，面色也越来越红，她感觉自己头晕晕的，刚刚怎么没那种感觉呢？
“呀，这孩子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李璇玑？李璇玑！”
在她晕倒的前一刻，她听到有谁在喊她，还有人在摇她的手，还有个人把她抱起，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受不了了，眼前的一切都是扭曲的，周身剧烈地颠簸着，好像飘在一只摇摇欲坠的小船上，河水将她和小船一起拍翻，溺水的窒息感捂得她想吐，但下一刻她就彻底晕了过去。
……
“滚出去！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师父！”
……
帷帐中的人手指动了动，她缓缓睁开了双眼，在面前虚影重叠成形前，她听到有两个人在争论着什么，她此刻还有些耳鸣只能听得清个大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草药味，中草药味浅浅缓解了她的头痛，但这陌生的环境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这是什么地方？她又怎么会在这？
突然脑海里一些模糊的片段断断续续地浮现出来，不仅仅是刚刚晕倒时的画面，还有一些十分陌生的画面，那些画面闪得太快，她只得看清一个人的背影，这些画面引得她头疼，疼的她热汗直流，倒牙酸，她一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的五根手指深深地嵌入床单下，只要她再往下一划，床单顷刻就会被她撕得稀烂。
“萧城……”
她极其细微的声音飘散在空中，见无人应答后，她想要下床寻找萧城，可还没等她站起身来，就直接栽倒在地。
扑通一声摔得极其响，但这点疼痛远远比不上大脑给她带来如同被老鼠啃咬般的疼痛，她总觉得身体已经不受支配了。
还好，下一刻她就被人一把抱在怀中，那人身上一股浓厚的中草药味以及烟熏味说不上好闻，但熟悉的怀抱也让她的头痛缓解了一些，此刻她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开水里一样，浑身都被热汗打湿了，她颤抖得缩在那人的怀里。
“热……我好热……”
萧城冰冷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感受着她灼热的体温，看着她涨红的小脸和苍白的嘴唇的，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握住一般，那瞬间停止了跳动。
南宫澄音此刻几乎是无意识的，她只感受到一个冰凉的物体的物体向她靠近着，她毫不犹豫地将那个物体贴在自己脸上，似乎觉得还不够，还试图拨开身前的障碍物，想贴近更多。
萧城有些烦躁地看着她乱扯着他的衣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暗骂了一声该死，然后低声警告她别乱动，然后将她横抱起，向着里屋走去。
里屋有着一个温泉，他将南宫澄音放在地板上，一只手摁住她那两只不安分的小手，另一只手帮她脱去了外层的衣物，只留下一件中衣和底裤，然后再将她放入温泉，他刚是一松手，她就往他身上贴。
他也不惯着，从袖子里抽了根绳子，将南宫澄音两只手都绑了起来，然后再提着她到温泉的台阶边坐着泡，过了会儿见她也不闹腾了，他便坐下身来，朝着她的背部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灵气。
约摸两个时辰后，他手有些颤抖，见差不多了，便也收手了，她也倒下身了，本要坠下的身体又被他接住了，他看着她正常的面色后，长舒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微微翘起了嘴角和眼中的温柔，只看皱着的眉头，在他人看来，萧城一定是生气的神色。
他无奈地刮了刮她的鼻头后，又轻轻地捏了几下：“以前就很犟，现在怎么更犟了，强调无数次的事情，都不听。”
他握住她的左手，放在他的嘴边，红着眼眶低声说了很多话。
至于那些话，他希望她听不见，又希望她能听见……
退了烧的南宫澄音此刻还昏睡在梦里，梦里她在奔跑着，她在呼喊着，那个站在战火中的背影，飞箭密密麻麻，如同一张巨网扑向他，她疯狂地叫着那人走，可那人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侧过半个身子，张口说些什么，她听不见，大雨模糊了他的脸，她看不太清，她分明在向他跑去，两人却越隔越远。
“你脑残啊！不要命了！快跑啊！”
她一边呼喊着，一边尽力地辨认着那人在说什么，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她心中燃起一股莫名的火，就是很想骂死对面那个人。
但下一刻，画面一转，就是漆黑一片，不论她怎么走，都走不出这个漆黑的地方。她的声声呐喊，回应她的是无际的回音。
她妥协了，直接坐在地上，她突然想起萧城了，她其实蛮想知道萧城现在是什么反应的，生气？还是难过？她跟赵怀真混在一起，他肯定是不开心的。
这时，她头顶有一道亮光照下，照亮了她前方的路，有两只银色的小蝴蝶也出现在那条路上，像是在等着她跟上去。
她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空落落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胀满一样，心脏砰砰地跳动着，如果说刚刚在赵怀真面前的心跳加速是病态，那么此刻又是因为什么，浑身血液都在跳动的，满心欢喜，无处安放。她也不清楚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个感觉，难道，这是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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