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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二、探见


[说回正事,如此看来只有你的身份最可能是幻境之主。]越宿微笑了笑,换了个话题。

        [魔修给出的奇异法门或许与魇鬼有关,如若不然,那便是他后来另有奇遇。]云行暮道。

        [我倾向于他在这个时候就接触到了魇鬼。在幻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道力或者魔气,如果是后来接触到驭使魇鬼的法门,不可能不留过往修行的痕迹。]

        [凡事都讲究代价,没有凭空得到的力量,你的身份不妙。]云行暮想到被刻意遮掩的血迹,再联想那些魔修的话,答案呼之欲出。

        [幻境之主把信息都摆在明面上,他究竟想让我们看到什么?或者他想让我们做什么?]越宿微继续道:[这个幻境里的人会因为我们而改变言语和行动,执念深重啊。]

        越宿微的眼神意味深长。

        如果不是在心里排演过许多遍,幻境里的人是无法如同活人一般给出自己的回应的。

        [你说你是和魔修做了交易,那个女子会怎么做?]云行暮道:[如果她也知道自己会死呢?]

        越宿微顿了一下,道:[如果是我,我会拉他下水。]

        [但你不会全然告诉他。]云行暮道。

        [用自己的死亡养出一头狼么……]越宿微哂笑道:[狗可没法变成狼,即便咬死了人,还是夹着尾巴。]

        即便已经得到了权势与力量,过往的影子还是缠绕着他的脖颈,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他的执念将记忆化为利器,织就的梦魇吞噬着每一个见到它的人。

        [他对过往产生了怀疑,他想借由我们来寻找答案。]

        越宿微像是要笑出来,不防牵动了伤口,顿时又把嘴唇抿得紧紧的,故作严肃道:[既然“我”是潜进来的,必然还要出去。你呢?]

        原主定然不会和女子一同逃出去,不论有无计划,单论他的母亲还被燕家挟制,他就不可能逃走。但云行暮不同。云行暮并没有诸多牵绊,也就意味着他可以做出不同的选择。

        [可以一试。]

        试试幻境能容忍他们到什么程度。

        入夜。

        幻境里的月色也是沁凉的。白日的喧嚣早已消失,无边际的寂静在蔓延。巡夜的人站在暗处,然而手里的灯笼早就暴露了他们的位置。昏黄的光勾勒出一半的身体,往上却是模糊一片,竟有种鬼气森森的感觉。

        [啧,盯梢的还挺多。]越宿微有伤在身,又碍于只有筑基的修为,一个人逃出去都是勉勉强强,如果带上云行暮就更没有把握了。

        云行暮半托着他,没说话。

        越宿微也知道自己鲁莽了,否则不至于伤重如此,让事情陷入了死局。

        正在二人相顾无言之际,突然看到东方有亮光升起,随后是浓烟滚滚冲上天空,远远传来几声喊叫:“走水了!走水了!”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幻境之主这么好心?正愁没办法逃出去,这就给他们创造机会?而后另一个问题出现了,难道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么?一阵恶寒从背后窜起。

        云行暮院里的侍卫还是不动如山,仿佛已经化为沉默的石雕,对外界没有半点反应。

        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幕,一时之间恍若白昼一般,橙红色的火焰偶尔会窜上天空,留下一抹鲜艳的色彩。

        [火越来越近了。]

        云行暮眼里跳动着火焰的余光,如同深潭表面潋滟的星子,如此幽微,如此遥远。越宿微盯着他的侧颜,剩下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咽了回去。

        侍卫们一动不动,只有灯笼的光明明灭灭。

        一块石子不知从何处飞出,精准地打中了其中一个侍卫的腿,那人吃痛,一下子栽倒在地,有人喝问道:“谁!”

        一条黑影从旁侧闪过,直奔院门而去,侍卫们顿时追了上去。看着一队人消失在视野中,云行暮和越宿微没有贸然出去。

        院中还有几个看守,追出去的人却始终没有回来。

        又过了一会儿,院门口出现了一个人,身影有些熟悉。

        琼玉?

        只见他拿着一柄砍斧,直冲向几个呆立原地的侍卫,而那些侍卫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没有一丝反抗便已成了刀下亡魂。

        砍瓜切菜般料理完剩下的侍卫,琼玉向这边走来,直到看见云行暮和越宿微才放下心。

        他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两位道友先和我出去吧。”

        越宿微察觉到他身上和幻境相似的气息,道:“好。”

        现在还不是询问的时机。

        两人跟着琼玉七拐八拐,顺着隐蔽小道从燕府出去。

        “我观察了三天,摸清了府里的大半布局。但是你们看,”琼玉站在偏门边,手向门外探去,却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挡着,他道:“我不能出去。”

        越宿微直起身,向门外伸手,却是毫无阻碍。

        琼玉苦笑道:“幻境把我识别成同类,我只能在院邸里活动,却完全没有办法走出这道门。”

        “是流鬼珠?”

        琼玉点头:“你们刚走,我就被吸了进来,也幸好是这样,幻境凶险难测,我的身份应该能帮到不少。”

        云行暮问:“琼道友可知燕府的具体情况?”

        “我跟踪燕几道发现他和魔族有勾连,他们在暗室会面,具体说了什么没有办法听到。”

        云行暮大略说了他们的猜测,琼玉取出一个钱袋递给他:“宿离道友的伤不能再拖了,那女子既然逃了出去,幻境应该也不会只局限在燕府之中,我在府里打听情况,随时接应你们。”

        “好。”云行暮也不再废话,只道:“谨慎为上。”

        琼玉目送他们离开,随后拉好门栓,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街道上空无一人。黑色的屋檐将月色切割,在地上投下奇形怪状的影子。裹着泥腥气和草木香的风从身旁穿过,夜晚特有的孤寂和沉默罗织成一张巨网,把两个人牢牢困入其中。

        云行暮背着越宿微有些吃力,细细密密的汗渗出来,从额角滑下,一直坠入衣领中,在雪白的领口晕开。越宿微的发垂落,不时蹭过他的脖颈和脸庞,有些痒。环在身上的手似乎比一开始要紧绷,但云行暮显然是无心关注这些。

        晚风戚戚,知落叶何?越宿微伏在他的背上,呼吸声落在耳边,清浅的气息不知何时已经紊乱。背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云行暮看不到他的情况,平静的表面霎时撕裂,露出原本的激流。云行暮问他:“怎么了?”声音里有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急切。

        越宿微没有回答,只是呼吸声越来越重,一下一下打在耳廓上,很快就把它染上薄红。

        云行暮把人放在一旁的台阶上,只见越宿微双眼紧闭,脸颊殷红,嘴唇干裂苍白,再探向他的额头,有发热之症。血迹星星点点地从布巾上渗出,不难想象里面的伤口是何模样。

        他的伤不能拖了。

        云行暮自责,即便是知道为了维持幻境发展,幻境之主不会让越宿微在这里倒下,但究其根本,这都是他们想当然。

        这一路走来,所有人家都是门户紧闭,更别提将医幡挂在门外了。

        修者伤势可以自己缓慢痊愈,平常医治也只需敷上药即可。可是现在既没有药,也没有缝合伤口的工具,布巾上的血迹愈发扩大,云行暮按压住伤口来止血,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台阶之上是一扇简陋的木门,突然,门吱呀一声向内打开,露出一张平凡的脸。

        男人看了看他们,目光在越宿微身上停顿,道:“进来吧。”

        一瞬间诸多想法流过,云行暮扶起越宿微跟在那人后面。

        院子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借着挂在房梁上的灯笼的光,大致可以看清院里的布局。云行暮不动声色,视线从门栓上移开,定格在正房门口。

        一个穿着深色布衣,戴着头巾的女子正站在门前,见云行暮和他背上的越宿微衣着打扮不似常人,不由有些担忧地看向男子。

        “阿萍,打盆水来。”被唤作阿萍的女子欲言又止,还是沉默地听从了他的吩咐。

        男子示意云行暮把越宿微安置在榻上,看了看伤口,转身取来了针线。阿萍也把水端了过来,安静地侍立一旁。

        男子把已然脏污的布巾弃之一边,用温水把血污清理了一番后,把针置于火上燎热,随后缝合伤口。进行缝合的针和线都与平常所见的不同,而且此人的医治手法颇为娴熟,非一般医者所能比。

        针线刺穿皮肉,将狰狞的裂口拢合,越宿微虽在高热中,也不由得冷汗频出。男子将伤口缝好,敷上一层药膏,对阿萍道:“可以去熬药了。”

        云行暮沉默地看着他为越宿微医治,听到这话,心里突觉不对。如果越宿微所代表的女子也为这人所救,但这个男子没有写药方,而是直接嘱咐人去熬药,如果不是他和阿萍已经默契到一定程度,就是他早就知道会有人半夜来求医。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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