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


刚到山门,就有一个不明物体飞了出来。

        “师尊!!!!!”

        艹艹艹!这女主崩人设了吧!!!!

        『系统!!』

        『!!这孩子才几天就被那个什么续阳阁阁主给教废了。』

        突然想到女主是怎么被拉去打工还债的,迟与想了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穿来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了。』

        『不会吧,剧情又崩坏了么,不该呀……』

        夏芷秋一路上问东问西的,三人烦的不行。也就只有柳若竹会回几句。

        “你能少说点儿吗?”江与年一脸不耐烦地说,他都没跟柳若竹说过几句话。

        迟与默默为江与年的话点了个赞,江妄若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概会说一句:+1。一旁的弟子往他们这边看了看,迟与心中疑惑,看他们干什么,后面才知道,他们看的不是他们,是夏芷秋。

        “哎哎哎,你知道吗?就是那个女弟子,夏芷秋,之前在十七师叔哪儿喝了点酒,拽着十七师叔就喊爹,跟哭丧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十七师叔的私生女给他哭丧来了。”

        “知道知道,这事儿谁不知道啊?芷秋师姐就在那儿呢,小声点儿。”

        迟与一行人:……

        江妄率先开口:“师姐,你什么时候多了个爹啊?”

        “芷秋师姐竟是个喜欢认亲的。”江与年接道。

        “芷秋啊,酒品不好还是要少喝点的。”柳若竹这话还是比较留面儿。

        “师尊~你看他们~”

        迟与默默拽回了在夏芷秋手里的袖子,他不太想看。他话题一转:“十七师弟呢?”夏芷秋一顿:“师叔啊~不太好……”迟与一脸惊诧。

        “那天,我喝醉了,劲儿一大,把他从床上踹下来,没料想,腿给折了……”

        “这劲儿得多大啊……”柳若竹嘀咕着。

        “踹下床啊……”

        ……

        迟与在某亭子里坐了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飞鸟鸣啼,清风拂来,流水与鸟鸣合奏,暖暖的阳光抚摸着他的脸庞,发丝微微飘起,令人有了睡意。

        他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他伸了个懒腰,反正没人,不算崩人设,靠着背后的柱子睡得香甜,很奇怪,他穿来后好像就渐渐变得嗜睡了。

        哗啦一声,迟与猛地睁眼,周围是一片黑暗,有人在抽泣,慢慢的抽泣声变大了,变成了撕心裂肺地痛哭,不止一个人。

        他往前跑,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光亮却听到一声像是要撕裂他耳膜的嘶吼:“师叔——”

        眼前的场景不知何时换了,一把把灵剑向他刺来。

        “闻卿语杀人如麻,与怨鬼为伍,今日杀了他,也算是为死去的无辜百姓报仇了。”

        “闻卿语!你杀我爹娘,我今日便用你的照影剑用在你身上,定要让你魂飞湮灭!”一少年怒吼着。

        “闻卿语,你也有今天啊!当初你杀我孩子的时候怎么不不想想你也有今日这一天!”

        ……

        “师尊——”他看见江妄向他冲来,可是他却不受控制地倒在冰冷的石地上,雨水浸湿了他的衣服,更冷了。

        眼前一黑,那些声音越离越远,直至消失,幽幽的光线只能让他勉强看到障碍物,铁链悬在空中。他眯了眯眼,铁链交错的地方,像是……捆了一个人,他走得很慢,靠近发现那人低垂着头,披头散发,身上的衣衫有些破烂,他定睛一看,发现这人穿的并非黑衣,而是浅色的衣服,有点接近青色,又感觉是白色,但早已被铁链勒出的血迹污浊了原本的颜色。

        神魂已经被腐蚀完了,可这□□还在这里困着,永世不得超生。他抓起人头发,把脸露出来,却见那人竟睁着眼睛。

        “柳若竹!”可他刚说完这句,却见江妄抱着他,吻吻他的额头:“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他猛一睁眼,额头上都是凉呼呼,大概是汗,什么东西,那梦太过惊悚了吧。

        “师尊?你怎么了?”江妄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看着江妄那张帅脸,忽又想起那夜的梦,不由得面上一红,抚上后颈,仿佛那日晨起时的酸痛还在一般,不动声色地偏过头不去那人。他轻声道:“不过是做噩梦罢了。”

        江妄看见迟与脸色由白转红,不禁觉得好笑,又想起那日确实有些不该,怎么样也得师尊重新喜欢上他再动手的……

        “原来师尊也会做梦啊。”

        不远处夏芷秋提着一个食盒样的东西走来:“师弟!”又看到迟与,“师尊也在此处,徒儿真准备等会儿去找您呢!”说着,把她手里提着的东西打开,递给江妄一杯红豆甜汤:“这甜汤趁热喝才好,师弟快喝。”光是闻着味儿,迟与都觉得齁得慌。

        夏芷秋又把手伸进食盒,迟与一愣,不会吧,虽然甜汤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但他实在对那些齁甜齁甜的东西提不起食欲啊,只见夏芷秋拿出一茶壶,倒了一杯茶给他。

        茶水呈深褐色,他闻了闻,清香还带着一点甜味,茶香更浓些,他不懂茶,但他能分苦不苦,他一向不爱喝苦的,若是甜饮,太甜了也不好。浅尝一口,温温的茶水竟有几分清凉解渴,也并不苦,说实话,这玩意儿喝起来跟他奶泡的什么“老鹰茶”一个味道,不怎么苦,又很解渴,不过他奶后来显然更喜欢黄连水,以至于他幼时常以为黄连水认成普通茶水,然后那苦味儿一整天也忘不了,想起那些与亲人一起的时光,他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若不是母亲得病早死,父亲另娶,他也不至于跟着继母一起生活,可惜后来父亲在工地上从楼上摔下来,或许他也不会沦落到那般田地。

        他喝了一杯茶,微涩的味道让他重回现实。

        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系统感觉到了宿主白日的不开心。轻声询问着:“宿主,你的原生家庭,很惨吗?”所以你才不想回去。

        “你想听吗?”这次迟与开口回应5418。

        “你讲我就听。”

        迟与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又看了看被窗户渗透的月光的栖身之所,他轻轻开口,讲起了他还是她,没有穿成闻卿语时的故事:“我有一个很快乐的童年。

        我家里嘛,不富裕,但我觉得还是很安逸,我父母都是建筑工人,在工地上奋斗了二十几年,才在镇子上勉强买了个独栋三层的房子,尾款都还没有付完,我奶就死了,那老太婆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嘛,她就丢了她的小孙孙跑球咯,可是刀子就是喜欢往细处割,我妈身体一直不好,这几年在工地上比男的还做的卖力,身体早不行了,那年子,她也病倒了。

        那天起,我老汉再也没去茶馆打过麻将,他早早地背起那个鼓囊囊的包包,跑到其他地方,找工地赚钱了,我在家里不仅要读书还要照顾我妈,那年子我十二岁。

        可是我妈在我老汉走的第三个月就走了。邻居帮我料理了我妈后事,我爸也是买了几千的飞机票赶回来,那天,我看到他的时候,冷风刮得我脸痛,他的眼睛有点红,我以为也是着风刮的,可是他平时直挺挺的个个,一哈子就软耙耙的了,肩膀都怂了下去,我第一回觉得我爸也不那么伟岸咯。”

        他说着方言,却一点也不搞笑,说到这时,他在黑暗里吸了吸鼻子,眼睛热乎乎的,抑制不住的暖流从眼睛里流出,他侧过身,尽可能地把脸迈进枕头。

        “后来黑(很)多人跟我老汉(爸爸)说,娃娃小,没得个妈妈不得行哦,这样子的话我听了黑(很)多直到初二某天,我爸领进一个女的,让我喊妈,我不太愿意,他也不强迫,他就领个结婚证,那女的也有个娃儿,男娃娃,比我大点,本来那个女的对我挺好的,但是后来我爸在工地上死了,她那点赔偿金,还有房子居然都被她败光了,我爸留给我的钱她也抢,不给就带着她儿子打我,我爸爸妈妈那边的亲戚也想领养我,但那女的不干,我是她最后的摇钱树,赔偿款在银行卡里,说是我十八岁才得行取,她带着我和她儿子躲债,跑到了外地,而我当时刚好是初中毕业,她没让我读了,跟别人说我没考上,其实是因为她舍不得拿钱给我,其次是搬到外地,也不可能再回本地读书,万一被追债的找到了就不好了,也怕我跑回去了,这女的打麻将很凶,几万几万的,脑子还蠢,老是输,后来她还找了个男的结婚了,在之后,我就到这儿了。”

        他胡乱抹了把脸:“反正那边也没得个亲人了,你觉得初中毕业的学历以后能怎么出人头地报复他们,现实世界哪能跟小说比啊。”他轻声:“倒不如留在这儿,男的就男的吧,以后娶个姑娘,安生过日子,若不行,享福享到死也算幸事,要是回去了,我怕以后会忍不住杀了他们,可是,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实在令我觉得不划算,反正我死了,没了那笔钱,我看他们如何还那笔债务。”

        他合上眼,想着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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