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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请帖


二十三、

        再三斟酌之后,晏柔月还是没忍住,含蓄地问了问母亲:“福元大街那边的宅子应该也不经常有人脱手罢,如何就能一下寻到这样合适的?”

        纪韶华笑笑:“这也是巧事,吏部就考绩补缺之事发文同时,也有一些官员外调。其中在福元大街这两兄弟都要外调地方,因着没有老人在堂,便有意将房子脱手。好像是你父亲的同僚听说这事,便为咱们家牵了线。对了,明日跟母亲一起过去看看罢?”

        晏柔月自是应了,但心下还是在母亲所说的“同僚”二字上转了又转。

        父亲如今御前议政,主要参议的就是有关翰林院与弘文馆的重编,以及国子监考核等取仕之事。认真算起来打交道的同朝京官自然不少,但就这么巧,会有人给他牵线找到惠王府左近的房舍?

        等到次日与母亲真的到了福元大街,晏柔月更是直接扶额。

        并不是在惠王府附近,而是在惠王府隔壁。

        她也知道那对卖房子的兄弟是谁了,毕竟做过邻居的。

        辅仁六年的探花岳岐与其兄岳旌,这两兄弟皆是能吏,在地方上政绩斐然,只是前世是到昭仁元年才外放,如今提前了不少。

        纪韶华并没有留意到女儿目光些许闪动,只是满心欢心地带着她看房子,一路看一路解说:“你看,咱们家可以住东宅,这也有一个小练武场,你爹爹与哥哥可以用。而且这处院子给你,比国公府现在那个还宽敞些。”

        那处小院确实很好,房屋雅致整洁,院里种了几株海棠树并一大丛蔷薇,也是精心维护的,此刻正是花树灿烂,芬芳动人。

        晏柔月看着也很喜欢,暂时抛开那些旁的思绪,与母亲挽着手一路查看,一路商量家具的置办与摆设。

        其实这次他们搬家并不是真正的分家,毕竟老太太在堂,长房表弟晏丰霖才十二岁,爵位又落在二房。若是真的要分家,总不能不供养老太太,且将孤儿寡母的长房分出去又算什么呢。

        所以这处宅子的置办,更像是一处“别馆”,全家明面上在国公府里还有二房院子,年节宴请也还是会在国公府,但实际的日常起居都会直接挪过来。

        这样情形下,家具器物之类就有不少要重新添置,杂事实在不少。

        只是想到可以躲开老太太与长房,母女二人的心情又是欢畅轻松的,多少麻烦也都无所谓。

        一路说笑商量足有一个多时辰,算算时间,父亲晏宸与兄长晏恩霖也应该过来接她们了,晏柔月便挽着母亲往外走。

        刚到大门左近,便听大门处有人声说笑,远远听着便是父亲的声音:“——如此,实在是让殿下见笑了。”

        晏柔月心里登时一跳,但转瞬又反应过来。

        现在既然是父亲与兄长公事处理完的时辰,那自然也是惠王下衙回府的时间。

        这到底算是相遇,顺路,还是某人的手段呢?

        略思忖之间,已经跟着母亲到了门上,果然门外是身穿朝服的父亲与兄长,而谈笑说话的另一位,便是一身月白刺金团蟒袍的萧铮。

        头戴青金冠,外罩玄纱帽,腰间只一枚青玉腰牌,袖口领口微微露出的素衣内衬雪白齐整,越发显得他鬓发乌黑,面孔玉白,俊秀至极。

        简单见礼之后,晏宸也解释了与三殿下顺路同行,所以多聊几句,毕竟之后也算是邻居。

        “先前便多蒙殿下恩惠照拂,实在感激不尽。”纪韶华含笑欠身,言下之意自然是为了谭二的事情。虽说惠王是秉公办事,自家先前也送过谢礼,但毕竟当面见到,纪韶华作为母亲,还是因着女儿名声得保再度道谢。

        “晏夫人言重。”萧铮颔首之间身子微微前倾,几乎算是直接还礼,语气比对着晏宸还要更加客气尊重,“京城治下诸事,原是属官本分而已。”

        历来这等道谢再客气的话,都不会只说一句就停,随即自然又是几句“殿下勤政公允”之类又是称赞又是客气。

        晏柔月站在母亲身边,起初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心想等这些客套话说完,萧铮应该也就回去了罢。

        谁知顺着母亲的称赞,萧铮居然迅速将话题带到了父亲晏宸与兄长晏恩霖身上:“——夫人实在过誉。不瞒夫人,本王虽领实任有年,所历仍以京中案件事务为主。今次得与国公爷并令郎共事,见闻增广,受教良多,得闻小吏兵卒并黎庶切身之苦,益感参议政事责任之重。”

        谦逊诚恳至此,晏宸与晏恩霖父子自是连称殿下过谦云云。

        晏柔月唇角微微一抽,昭正司设置初衷,就是为了广通天下言路,使各地军政民情皆可上达,萧铮的耳目根本遍布全国十六州,哪里就说的好像不闻天下事,全靠她父兄开阔眼界似的。

        但此时此言,落在父母与兄长耳中,自是舒畅欣慰,亦觉得外间人言不可信,三殿下哪里就什么阎王阎君的,分明是极谦和谨慎的忠敬少年。

        想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轻轻抬起眼帘,向萧铮望过去。

        刚好他的余光也扫过来,两人极快地互相看了一眼。

        萧铮是正对着晏宸与纪韶华说话,态度自然还是那样的谦逊诚恳。

        但晏柔月是站在母亲与兄长身后的,就不是那么收敛地,仿佛带了点笑意,但还是抿唇忍着,轻轻地瞪了他一眼。

        好像在说:装得差不多就得了。

        萧铮瞬间感觉自己心头微微一跳,仗着御前奏对等朝堂经验无数,面上仍旧姿态不变,似乎目光都没转动似的,但原先到了嘴边的话却迅速收敛了三分:“——既如此,本王也不耽误国公爷与夫人了。”

        “殿下慢走。”晏宸与纪韶华、晏恩霖微微欠身,站在最后的晏柔月还是没说话,但这次一眼望去,就多了一点点的柔软。

        惠王殿下终于心怀舒畅地告辞而去了。

        而晏家这边一家四口登上回国公府的马车后,话题还是在他身上讨论了半时,尤其晏宸与纪韶华夫妇,很是从学识到人品都称赞了一通。

        晏恩霖应对父母说话的同时,忍不住也观察了妹妹几眼。

        晏柔月只作没留意,等父母说了几句差不多了,就直接引开话题说起新宅子的摆设等事,又提起了过几日要去参加淑和公主的曲水流觞之会,虽然还没收到正式的帖子,但前次宫宴已经口头答应了公主。

        晏宸夫妇对女儿很是放心,淑和公主又是皇室中最为温柔和善的公主,自然不会阻拦,只叮嘱了几句届时小心应对,注意言行等等,也就罢了。

        回到国公府后,又过了两日,曲水流觞之会的正式帖子便送到了。

        跟寻常帖子所用的信封不同,这次送到晏柔月手里的竟是一个扁扁的精雕木匣。

        她一看便知内有机关,于是将丫鬟初苓初芍都支出去,才独自在房里打开。

        请帖本身是淑和公主的亲笔,内容中规中矩,写着邀请她与兄长于五月初二下午,到惠王的别院濯园与会,音律会友等等。

        但这匣子却是以前萧铮惯用的,在帖子下头的雕花木纹里,晏柔月熟练地找到了三个暗扣,依次转动之后便听啪嗒一声,夹层错开。

        内里有三张折好的细纸,其中两页是有关谭二偷盗她的财物、意图败坏她名声的画押供状,另一页则是昭正司的判书副页。

        最终因着谭二愿意指认国子监舞弊有关之人,该案减罪免死,流徙五百里。但有关盗窃、污人清名之罪另罚,待谭二至流放地后,杖一百,就地苦役十年。

        晏柔月不由轻轻舒了一口气。

        从她重生后抓到谭邺那时,便知道前世由此事而生的种种羞辱或损伤皆不会重演,但到了此刻确实见到结案的供状判书等等,还是另有一层的释怀与轻松。

        而那文书下头,还有一张与那请帖尺寸相类的竹叶笺。

        翻开一看,上头是她熟悉至极的笔迹:酉时二刻,琼林东苑,原物奉还。

        字旁底下用墨笔细绘着一个小小的图样——她的云月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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