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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红窗月


秦无穷预计到家的那一日,萧思君早早就来婆母处等候。桂夫人身着宣城主母的礼服,头戴繁花簇锦冠,看着从门外款款而来,衣饰与平时无异的萧思君,轻轻摇了摇头,叹一句:“到底还是太素净了。”

        萧思君却不以为意,上前两步从婢女手中接过簪子,替婆母簪好后才笑着说:“今日郎君凯旋,我不过是一配角,何必喧宾夺主?”

        桂夫人笑着点点她,终究是未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婢女将自己放在床头的那个匣子拿出来。

        婢女领命而去,不一会就将匣子拿来,本来要呈给桂夫人,却在桂夫人的示意下,将匣子转而呈给了萧思君。萧思君不明所以,打开匣子后,却发现这里面装的是象征着宣城女主人地位的翠叶藏莺冠。

        这是一顶金色的头冠,头冠正中间镶嵌着一颗被雕刻成叶子的形状地高冰碧绿翡翠,而这枚翡翠叶子正被旁边的黄金铸成的鸟儿衔在口中。整个头冠两侧全是细细雕琢成的石榴花,或含苞待放,或灼灼怒放,使得整个头冠大气而又精致。

        萧思君从未想到自己会在此时见到这顶头冠,立刻向桂夫人望去:“母亲,这……”

        桂夫人的目光在这顶头冠上流连半晌,终究还是转开了,笑着说:“其实这顶头冠早就该传给你啦。可惜你进门的时候无穷已经出征,不然这应该在你们婚礼上由无穷亲手为你戴上。”

        “我私心想着,既然婚礼时无穷未能亲自为你戴上这顶冠,那不如由我来代替无穷为你加冠。”

        “我希望你能带着这顶冠迎接无穷归家。”

        ——

        为了配得上翠叶藏莺冠,萧思君不得不去另换了一身礼服。

        桂夫人在为萧思君亲手加冠之后,目光既是赞美,又是叹息。忍不住握着萧思君的手轻拍了拍:“愿吾儿无穷与思君,自此之后,琴瑟和鸣,再不分离。”

        萧思君听到这句话,掩下心底的惆怅,也明媚的笑着:“那我也愿母亲,容颜不老,永远开怀。”

        桂夫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正要再说什么时,突然听到了自家小儿子吵吵嚷嚷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母亲!嫂嫂!哥哥已经进城门了!”

        听闻此语,婆媳相视一笑,相携向正门口走去。

        正是艳阳天。

        ——

        秦无穷在进宣城之前,先安排副将将大部分军伍驻扎在离宣城十里外的郊区,只带着二十名随行亲兵入城。

        虽然已经尽可能的简装速行,但是在宣城内还是引起了一场又一场的浪潮——在进城门时秦无穷被守门的卫兵认出来后,无数老汉后生,大媳妇小姑娘都蜂拥而至,一边呼喊着秦城主,一边将秦无穷回府的主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秦无穷只得一边向宣城百姓道谢,一边艰难的向秦府的方向挪动,直到秦府派出府兵才为秦无穷开辟出一条道路。

        秦无穷不由得催促胯|下的神驹疾行起来,奔至秦府门口,看到伫立在门口的三个人影,眼眶不由得潮热了起来。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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