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倾心
晚上，破晓照例和锈剑几人练习组队配合，自上次和锈剑三人拿下第二场第一名宝座后，一直未向第一场次发起进攻，今晚便带着几人试了水。
邪丶和清风关系还未缓和，锈剑便不由得他们，带着打了几场后，将他们强硬组在一个队伍去和敌人对战。
剩下两个月时间，赛场人逐渐多了起来，破晓看着第一场次名次榜末尾涌现的几个陌生队伍，知道厉害的要慢慢打上来了，趁着他们战斗，喊来锈剑给自己讲了讲厉害的有哪些队伍。
心若不齐，难免出败绩，第一场次的队伍都不是好惹的，更何况在锈剑将队伍提高了好些名次之后。
对战平均百名次以内的队伍，他们竟打得艰难无比，没有锈剑在旁指导，邪丶和清风舞醉剑相互不配合致使队伍以失败告终。
心高气傲的邪丶如何也不愿相信除了清荷其余战力在均前二十的队伍竟然会输给百名的，要求再比试一场，最后被锈剑叫停。
“今天就到这里吧”
邪丶怒然拒绝，“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锈剑没有依着他，强硬道：“解散，回去好好想想你们为什么会失败”
“锈剑！”邪丶不服气，他们实力比对方强很多，刚才只是失误！
“如果现在在赛场，我们已经被淘汰了！”锈剑眉头紧蹙，直直和邪丶对视，严肃道：“这种结果还能再来一次吗？回去！”
“我”
破晓偷偷溜出了竞技场，以免引火烧身，第一次见锈剑和小正太剑拔弩张的对质，着实不敢插手，那情况小正太肯定说不过锈剑，指不定让自己陪他去打。
她不想惹锈剑生气。
破晓照常去了含香楼，打算窝塌里听会儿小曲下线。
含香楼格外热闹，来了很多……女人？
环顾一周，看清都是哪些人后，冷笑一声，朝向最近的一个女子走去，胳膊搭上对方的肩膀，在对方慌乱的表情中懒懒笑道:“浮光楼这是怎么了，今儿个有什么集会不成？”
“是！是你！”那女子惊诧叫了声，转而惊恐的四周瞅了瞅，威胁道:“现在可是在含香楼，你可不能动我们，月江吟和百鬼王的公会就算是惜缘也得掂量掂量！”
破晓自报过仇之后，时不时去浮光楼转转，没事烧个房屋抢些东西已成为习惯，秉承着别人不痛快自己就痛快的原则，势必要把这些人心态搞垮为止。
见她对自己这么个态度，破晓满意的放开了对方，反应不错，再接再厉。
无聊地看了眼台上表演的浮光楼女子，破晓兴趣缺缺，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大美人表演，想着走又去瞅了眼节目单，还好还好，压轴有一个大美人跳舞，不失望不失望！
如此，才哼着跑调的小曲儿，在刚才那女人嫉妒的眼神中悠哉地上了二楼。
照例推开门开灯，动作一气呵成，破晓一脚刚踏进隔间就被猛拽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熟悉的清凉气息充满了鼻腔，破晓顿了顿，缓缓放下欲攻击的手，转而搂紧了对方。
“你……回来了？”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微哑的声线传入耳朵，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轻敲着心房，后知后觉的酸涩溢满胸腔，破晓埋进浮生肩窝，深深吐出一口气，低声呢喃道:“你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走廊传来脚步声，浮生将人带进隔间关上门，拉着她到椅子前坐下，桌前的竹笛有被动过的痕迹，破晓带着希冀小心翼翼地拿起来递给浮生，邀功道:“是……我送的”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浮生浅笑，指了指脚下，“只有阿晓知道我体质偏凉还能不被阻止进入这里”
竹笛通体泛暖，一般人也不会给男子送这种礼物，原来早被猜透了。
一段谈话，初见时的汹涌心情消散些许，破晓捏着指尖，才想起中午和晓轩的电话，斟酌着措词问:“浮生，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月谨言的人？”
欲倒茶的手微顿，浮生放下茶壶，走过去将人抱在腿上，深埋进她脖颈，轻声反问:“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月谨言？”
破晓不敢，她对月谨言心情比较复杂，初见时的惊艳让她一直对月谨言抱有极大的好感，可是听了他那么多事迹后，月谨言这个名字却让她感觉遥远，总觉得他那类人，怎么会和自己一个普通老小百姓有交集呢。
“阿晓，如今的我清清白白”此刻的浮生极其喜欢和破晓黏在一起，环着她腰腹的手虽只是轻轻搁置却牢不可摧，似乎是怕她跑了。
破晓没注意到他的这些小动作，还只当他怕自己坐不稳摔了，浮生这一个多月的情况，晓轩说让他亲自告诉自己，可是，以自己的身份又能打探些什么呢？
“听说你解散了月家……，额，我是说前段时间那场爆炸引来了市局的人……晓轩说……”
嘴唇被捂上，破晓顺从地止了声，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从何问起，也不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
浮生半垂眼睑，“阿晓想知道些什么，我都会一一告知”
明明以前不太愿意讲自己的事，破晓掰着手指将视线放到楼下，表演换了个人，也是近一月没在台上看过的。
“听说你伤到脑袋了，现在好全了吗？”
“不是脑袋，j市的房子发生了场爆炸，被波及了”
可是睡了一个月呢，破晓难过，不该这么轻描淡写的。
浮生看出了她对自己不满意的回答，又补充道:“我身体虚弱，不像普通人耐抗，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查到是……”破晓顿了顿，改口道:“什么原因了吗？”她本想问是谁这么干的。
“杀了我，月氏就能归我大哥”浮生面容平静，又道:“他失败了”
破晓惊怒，他大哥竟然想杀了他？！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又努力静下来。
j市发生了很多场爆炸，那些都是浮生大哥干的吗？那是不是也代表浮生手里其实没沾血？
“阿晓，他只参与了一场”浮生出声打破了这些幻想。
为了早日肃清内部，浮生手段过于雷霆，快刀斩乱麻，不顾后果斩断甚至搞垮了许多挂在月氏旗下的干着不正当交易的公司，送进监狱无数人，包括许多自家人。
因不想手里染血，处理人的手段便显得温和，警局取证抓捕时效有限，便给了一些人可乘之机，联合月建业在j市本家设计了这么一场爆炸。
浮生本在a市，人是月建业以商量花颜的事为由喊过去的，虽然没什么感情，但为了不变成冷血之人招来破晓的厌烦，浮生还是回了j市，他的本家。
浮生对花颜的感情已碎，碎在9岁回月家的夜里，更完全消失在花颜疯掉的那晚，之后将人从地下室接出来也仅仅是听了身边浮华的建议，但月家人不知道，月建业也不知道，以为拿捏住了他那点隐蔽的心思，设计引人入笼。
利益被损坏的原因，月氏所有知情人怀着共同隐蔽的心思隐而不报，月家本家地处郊区，家族占地面积庞大，所以那晚的爆炸没有外人知晓。
即使相处了多年，他们也不知道浮生身边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厉害的能力，只能凭经验关了所有电和能联网的东西，甚至交流也只敢在无人烟的地区面对面谈，就是为了防止那个男人察觉到什么。
他们本以为万无一失。
却没想到最后竟让那男人把人从火海里救了出来。
利用浮生离开j市的这两年私下偷偷找人用现金买的炸药，竟然没有炸烂那个走路久了都会喘的人！
看着被男人抱出来昏迷不醒的浮生，他们恐惧的同时心里又闪过庆幸，即使没炸死，爆炸的冲力和浓烟也能把这个本来就病得奄奄一息的人弄死！
那天夜里，男人慌张的抱着人离开后，他们欢呼，甚至第二天还有不少人出去庆祝，直到中午，以牙还牙的爆炸报复到他们每个人身上，甚至包括虽然没参与但隐而不报的人，部分被波及的无辜者，上下总共有一百多人，直接引起了市局的重视。
“那天，浮华失控了”浮生解释，“浮华就是你在学校见到的月管事”
破晓还没缓过来，闻声问:“浮华干的？”
“不是游戏里的浮华”
破晓愣愣点头，她知道，游戏里的浮华是军校生，以后要当兵的。
“浮华是我研究出来的虚拟人，有自己的思想，本来只存在网络中，后来我给他找了具身体”
破晓:“！！！”
虚拟人？和智能机器人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机器人由程序驱动，虚拟人驱动程序，不过在知情人面前，他姑且将自己认作机器人”
破晓没再关注他又猜到自己心思，只震惊浮生竟然造出了这么个恐怖的“人”？！现今世界这么发达还有谁能离开网络和电力，这就是造神啊！
“什么时候有的？”
“9岁时还只是个雏形，做什么都有漏洞”
9岁就能造出来这么厉害的人了？
破晓垂眸，所谓10岁夺权，其实就是借用了虚拟人的力量了。
早期有漏洞，才会在爆炸后逃离警局时留下线索，清风说过这次爆炸的作案手法和当初一桩迷案很像，估计是9岁那年的事，也是失控被查到关联的原因了。
“浮华那个壳子已经被市局带走了”浮生平静道:“我放了个程序在那个壳子里以免出错，现在需要给他找个新壳子”
破晓:“……”
“那个壳子也不能再使用了，十年了，容貌开始引人注意了”浮生解释。
虽然他很喜欢。
破晓觉得这个消息还是超出了她的认知，但更震惊于浮生竟然轻而易举地告诉了自己。
“我说过，阿晓想知道什么，我都会一一告知”
“……你傻啊，不怕我告发你吗？”破晓内心复杂。
“如果是阿晓，我无怨无悔”
如此被信任的感觉让破晓一时无法招架，本来就是喜欢的人，如此更是被迷的不知所以。
破晓想跳开浮生怀抱，以免自己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越界的事，刚要起身就被腰间的双手抱了回去。
“为什么要逃？”浮生情绪不明，表现得极为沉静。
破晓愣了下，以为他识破自己的心思，脸悠地红了，匆忙解释道:“不是逃，我只是……我只是……看舞蹈！台下有人跳舞！”
浮生静静观察她的神情，渐渐呼出一口气，松开双手将人放了下来。
破晓猛然跳到栏杆前，背对着浮生捂了捂发热的脸颊，看着下面彩衣飘飘，又开始沮丧，如果像她们一样只是远观，还不至于这么把持不住。
她好像太贪恋浮生了。
但她还没准备好啊……
破晓半跪在地上，趴着栏杆神游，台上跳舞的人抽空朝这里瞅了一眼，破晓瞥到，回过神朝那人看去，仔细辨认后才发现竟然是仇人。
环视一周，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直盯着这里看的苏梅，恶心渐起，一把拉开窗帘，在众多女人看来的一时间，将打赏扔进收钱的花篮里。
顿时，台上跳舞的人脸色扭曲了一瞬，破晓拄着下巴肆无忌惮的笑，在众女人嫉妒的目光中，一把一把地往花篮里扔碎银。
直到手里的银子扔完了，欲再从包裹里掏一把时，被轻轻握住了手拢在身后人的手心里。
破晓不做反抗，视线朝下看，一群女人正睁大眼睛震惊地看向这里，许是被浮生的举动惊着了，留意到角落里的苏梅，发现她又露出了那种怨毒的目光，知道身后人目光在舞蹈身上不曾留意她，破晓也不奇怪苏梅会露那种神色。
想起报仇过程中她给自己使得绊子，又想起当初清风给自己名册时重点提到的她的名字。
她知道，苏梅是个聪明且狠毒的女人。
不过再聪明，在以武力为尊的问天，还是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没有实力的聪明是无用武之地的。
破晓挑衅地朝对方笑了笑，转眼不再关注对方，将注意放到台上的舞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破晓欣赏了多久的舞蹈，浮生就在她身后陪她看了多久，直看的一众女人心态崩溃。
勾着嘴角看着楼下的人，总觉得如此才算真正报了仇，没有什么比看到心上人心无旁骛地陪其他女人更让人难受，挨打都只是轻的。
直到心心念念的美人出场，才真正将注意集中好好观赏起来。
好的舞者和前几位不在同一段位，优秀的舞姿几经转动就引得台下叫好声不绝，看着台上能抓住所有人目光的女人，破晓渐渐收起欢快心情悠悠出起神来。
想起小梦看的电视剧，跳舞跳的好的人总会让人喜欢，不经意间就吸引许多人的目光。
舞枪弄棒的女孩子，会招什么人喜欢呢？
跑神间，被环住腰向后抱了起来，破晓还没做出反应，窗帘就被拉上，隔绝了外面众多嫉妒的视线。
浮生将人放到塌上，俯身压了上去，埋在她脖颈处重重咬了一口。
“嘶！”破晓终于回过神，抬眼看向沉下脸色的浮生，呐呐道:“怎么了？”
浮生又俯下身来咬了一口，直到把破晓咬出了泪花才作罢，“为何突然伤心？”
破晓扁嘴，突然委屈极了，“这就是你突然咬我的理由吗？”
以前都只咬一个牙印，现在竟然两个了。
浮生又要咬，破晓匆忙收起伤心的情绪，“我…我只是有点羡慕人家！”
浮生眉头紧皱，明显不理解什么意思。
破晓苦笑，伸出手临摹着对方如画的眉眼，深吸一口气，想通了般在对方皱的更深的眉头中将人拉下来抱紧了。
“浮生，你这样我怎么忍得住啊？”
浮生要起来，破晓紧搂着他脖颈不放，“让我抱一会儿”
我怕抱不到了。
浮生不动了，转而回抱着她，“你怎么了？”
破晓抽抽鼻子，“呐，其实有句话我藏心里很久了”
“浮生，其实很多人让我远离你的”破晓说到这句话时感到腰间收紧的手。
“有次跟清风他们打副本，遇到一个人，她说敢喜欢浮生的人，都蠢透了，我想也是，那可不就蠢透了吗？”
“你说你当初干嘛一直招惹我啊？我一直觉得我挺聪明的，怎么就栽了呢？”
“阿晓……”
“我还没说完呢”破晓打断他，自顾自道:“我知道你忘不掉眼睛很像我的女孩，我眼睛也和游戏里挺像的，有时候我就在想你找的那个人是不是我，毕竟咱俩还见过一面”
“可是，若真是我的话，你怎么还会说像呢？以你的能力不可能分不出来啊”
“我一直很难过啊，你个混蛋，仗着什么都不懂就来招惹我，还一直用势力压制我逼我屈服，最后还把我当备胎”
“我没……”
“浮生”破晓抱紧了他，控制着眼泪，“我本来不想说的，你才回来第一天，我才刚见到你不久，可你干嘛要说些打破我自制力的话啊，我完了……”
眼泪从一只眼睛流了出来，破晓学着浮生，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感受着对方身体的僵硬，自暴自弃道:“呐，你听清了”
深吸一口气，摒弃乱七八糟的思绪，凑近浮生耳旁低声道:“我喜欢你”
身上的人顿住了，破晓不敢看他反应，将人脖子搂紧了无措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就突然意识到了，我知道很多女孩子喜欢你都被拒绝了，我没抱希望，我……”
嘴巴突然被捂住，破晓愣了下，眼泪“唰”地全流了下来，还没陷入绝望，就听身上人同样在耳边低声道:“你可以抱希望”
含着泪花的眼睛微微睁大，破晓被这句话砸的头晕，大脑一片空白，还没仔细回味什么意思就被人抱了起来，向门外奔去。
冷风簌簌地响，破晓被兜帽盖的严实，喃喃问:“你要带我去哪？”
“月老庙”浮生回答的很快。
破晓:“！！！”
脸“唰”地又红了，局促地推了推浮生肩膀，“我……我……这个不急的！”
浮生哪会依她，带着人几经跳跃，就去了红尘岛。
根据规矩走了一系列繁琐的流程。
直到牵红线，结同心锁的那一刻，破晓还仿佛身在梦中，飘飘不知所以然，这一切来的太快，刚才还伤心地表着白，现在就要结情缘了。
真的结情缘了。
还是和浮生。
“跟做梦一样”破晓看着眼前专心往许愿树上挂红绳的浮生，握着手心里刻着两人名字的同心锁，许久，心才渐渐落回实处。
红尘岛没有白天，没有多变的天气，不是银月高悬，就是繁星满天，合欢树枝繁叶茂，风一吹动，便飞了满天花。
银铃叮铃铃地响，许愿树垂下的红绸随风飘动，破晓站在不远处，静静望着捏着红绳出神的浮生，风吹散了他的头发，一袭白衣立于寒风中，衣袂翻飞，仿佛仙落凡尘，让人不敢触碰。
“要不要举办一场婚礼？”
破晓回神，见他看了过来，轻轻摇头，她招惹了太多人，婚礼还是不要了。
浮生走了过来，将人揽进怀中，“听阿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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